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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洵坦白后过去七八天,李洵那方都没有动静,傅娇摸不准他是什么心思,那天他威胁的话言犹在耳,令她成日里愈发寝食难安,仿佛下了大狱的囚犯,不知等待自己的是死刑还是流放。
第十天上头,李知絮的轿子倒是停到了国公府门前。
李知絮进到傅娇院子里,拉了她的手便问:“娇娇,你还因为清林苑那个贱婢的事情生皇兄的气呢?”
她们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往,傅娇不以为冒犯,她摇头:“我和太子殿下的缘分尽了。”
乍然听到这话,李知絮只觉寒毛都竖了起来,抓了她的手道:“别说这种气话,贵族公卿谁屋里没个人,就连那韩在没与我订婚前,屋头也有两个通房。皇兄这些年统共也就一个侍妾。况且,他让我告诉你他已经将那侍妾打发了去。”
傅娇揉了揉额角,她和李洵的事不是打发个侍妾便能了的。
“倒也不全是这个侍妾的问题。”傅娇耐心说:“最近我深思熟虑了很久,我和太子殿下确然不合适,他需要个知书达理大气端方的女子坐镇中宫,我这性子你也知道的,从不是那种长袖善舞之人,理不了事。”
“何须你亲自理事?宫里那些尚宫嬷嬷都摆着作甚的,凡事自有她们打理。”瞧着娇娇的模样,李知絮忽的有些后悔起来,早知她要和自己说真番话,说什么她也不会应下这差使,皇兄若是听到娇娇要和他决裂,怕是不会把自己的脑袋给拧下来。
傅娇推脱说:“那总得我去拿个章程吧?我连章程也拿不定。”
“娇娇,你这话便是耍无赖了。”李知絮急色道:“皇兄说愿为你退让,若你当真介意,他二十五岁之前绝不纳妃。”
堂堂太子,为她守身到二十五岁,怕是他能作出最大的让步。
就算是李知絮嫁给韩在,也不敢要他一句守身五六年的承诺。
这世道便是这样的,男人可以娶无数的妻妾,女子却只能嫁与一人,甚至多看别的男子两眼,都要被骂做□□□□。
李知絮打量傅娇的神情,见她抿着嘴沉默着,心下微微松了口气。
甫听到皇兄说出这话的时候,她比娇娇还惊讶,父皇和母后感情那般好,仍是在登基第二年纳了两个妃子,后面这两个妃子死了,又另纳人上来。
可皇兄竟承诺到二十五之前不沾别的女子。
皇嗣关乎江山社稷,天知道皇兄届时得承受多大压力。
她想皇兄都如此让步,娇娇怕没缘由继续拧巴了吧。
傅娇在沉默思索片刻后,抬眸看向李知絮。
“我还是那句话,我和太子殿下不合适,你回去转告他一声,我们缘分尽了,往后各自安好罢。”
李知絮眼珠子都快惊了出来,骇然望向她:“娇娇,使性子还得适可而止,这样的话说出来便将你们的情分伤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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