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了人通传之后不久,宫人就引着她进殿。
嘉宁宫的陈设一切如常,只把一些奢靡的装饰去掉,在显眼的地方挂上缟素,便是皇后为皇上驾崩尽的一份心,连许多平常人家也不如。
“王妃,娘娘正在梳洗,您稍等片刻。”不知为何,宫人神情有些慌张,总心神不宁,向外张望。
傅娇抚盏轻啜两口清茶,点头道好。
皇后久久不出来,傅娇茶喝了一盏又一盏,看到宫人魂不守舍的模样,问她道:“娘娘何时出来?”
宫人只说快了,却迟迟不见人。
傅娇本是受人所托,倒也不是非见皇后不可,见此情形起身道:“娘娘若是不得闲,那我改日再来。”
宫人如释重负,起身去送她。
她刚走到嘉宁宫门口,要出去的时候,斜里忽然冲出来一道佝偻的身影。
一袭绿袍肮脏破旧,浑身上下满是污渍,一张脸肮脏得不像话。
傅娇一时觉得她有些眼熟,心里震了一下,见她慌慌张张跑过来,下意识往旁边闪开。
“站住!”身后几个宫人在追她,妇人仿佛受到什么刺激,外面的侍卫听到响动,纷纷操戈包抄过来。
妇人惶恐,一回头就看到了傅娇,顿时嚎啕大哭,扑倒在傅娇跟前,哭道:“傅姑娘,你救救皇后,救救皇后。”
傅娇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到她肮脏的脸上,面上越发恍惚。
“宁嬷嬷?”她不敢确信眼前这个人是昔日里风光无限的中宫掌事嬷嬷。
况且,宁嬷嬷不是放回老家颐养天年了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妇人急得眼底直掉泪,抱着她的腿恳求:“是老奴,傅姑娘,你快救救娘娘。”
傅娇没站稳,身子一晃,往后退了两步。
“还不快把她抓住。”一个宫人反应快,呵斥道。
宁嬷嬷被关了大半年,每日都要挨打受罚,哪有多少力气,今日趁着守卫不备,在宫人来送饭的时候打伤宫人偷偷跑了出来,一路逃到这里,哪里还剩多少力气。
但她知道傅娇是最后的希望,死死扣住她的腿,指甲差点陷入她的肉里。
“压回去!”宫人吼道。
站在殿前的人,这出了一身冷汗,不由举起袖子来擦了擦额头,纷纷手忙脚乱去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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