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娇还在看着他们, 没有注意到手里的酸□□已经化了,顺着小木棍滴到她的手背上。李洵从袖子里抽出丝绢,拉过她的手, 扔了她手里的东西,道:“都化了,不吃了。”
傅娇回过神来, 任由他掰开手指擦着指缝中的流羹。
“我听到他们在说阿爷。”傅娇低下头,言语中有几分失落。
李洵闻言怔了下,镇定地抬起头看了看她, 他方才也听到了。他们出行, 身边跟了许多便衣禁卫军, 只要听到周围的百姓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禁卫军便会立马上前阻止,譬如说方才,那两人的刚起了个话头, 就被禁卫军插入打乱。
李洵面不改色地伸手抹了把她带有薄汗的额头,声线低沉道:“你兄长上个月刚刚打了一场胜仗,现在傅家声威甚嚣, 市井之中有人议论起老太傅也不足为奇。”
傅娇听到他的话, 颇有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自豪感。她面色微沉,双眸里氤氲着莹润的水光:“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璁州?”
李洵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 傅娇抬头疑惑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了吗?”
“没事。”李洵把她拥在怀里, 亲吻她的额头:“现在北方战事如火如荼,等战事稍稍和缓一些我们就去。”
傅娇心中不安, 揪着他的衣襟重重点了点头。
李洵拥着她, 不安的情绪却陡然蔓延开来, 他终于明白她这些日子的温和柔婉事出有因, 皆是为了傅正和夫妇二人,若是她得知他们早已身故,惨死在辽国士兵的偷袭之下,恐怕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这日过后,李洵更加坚定了原来的想法,决定把这个消息瞒死。
李洵不让傅娇出去,她能见的人不多,李知絮会经常抱着孩子入宫来看她。
自从先皇和皇后先后崩逝,李知絮知道自己现在唯一的凭依便是李洵,而李洵唯一的软肋是傅娇。只要和她把关系处好,李洵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薄待于她。
父皇母后在世的时候,她是深受隆恩的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他们去世之后却要考虑如何固宠。
而韩在对这些事情根本不上心,他现在虽然不跟她对着干,夫妻俩偶尔也能和平地坐在一处说上几句话,但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就算勉强也勉强不来。
若说没有后悔,是绝不可能的。偶尔午夜梦回睡不着觉的时候,她也会想若是听从父皇和母后的话,没有执意嫁给韩在,现在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父皇母后这样疼爱她,肯定也会找一个将她捧在掌心的男人,提拔驸马的家世,让他一生一世死心塌地对她好。
只她是个要强的人,绝不肯在别人面前流露出些许无能软弱,越是有人不看好她和韩在,她越要强求,绝不让人看了笑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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