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叁竿,裴泽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下被吵醒,是家里佣人在叫他下楼吃饭。
昨晚快被那个疯女人榨干了,醒来时,身体还有点发虚。
等到他出来时,就闻到楼下一阵飘香,看来午餐时间到了。
路过走廊,正好看见隔壁房间的裴衡也出来了,顶着若有似无的黑眼圈,看见他就皱着眉头也没个好脸色。
“咋了,哥。”他没头脑地问了一句。
“你还好意思问?”裴衡依旧冷着脸,没好口气地说道,“就不能小点动静?”
昨天晚上他本就被林菲的事搞得心烦气躁,等刚要睡觉,就听到隔壁男女交媾的呻吟声,刚开始喊声还算克制,后来越发放肆了,好像真把这里当成酒店了,丝毫没有在家里乱搞的顾忌。越听越想他家林菲,可最近因为林菲怀孕,已经许久没有同房了,而且平日里她都不让他有过多的身体接触,想想他就难受,也不知道是心里难受还是身下难受,然后,他就失眠了...
裴泽听完他哥的数落,也有点尴尬,又想撇开自身原因,给自己找借口说,“你又不知道,那女人是个疯女人,大半夜的脱光了衣服来勾引我,我可是个根正苗红的青年,怎么能抵得住这种...”
“行了,尽量收敛点吧,这是在家。”说完人就走了,只留下裴泽一人在原地尴尬。
所有人已经落座,兄弟俩才姗姗来迟,刚刚话题里的女人又装成一副贤淑的给奶奶端茶倒水,真的蛮佩服她的演技,妥妥的名媛影后。
裴泽见状冷哼,小动作好巧不巧被裴夫人看到了,又遭到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说他一天天好吃懒做,睡到中午才起来,还说看看人家艺瑗小姐,早早起来还帮她插花陪她品茗。
为此他小小反抗了一番,凭什么他哥跟他一起下来的,只数落他一个人,而母亲却回绝他说,你哥天天日理万机偶尔休息一下怎么了,有本事你也回公司帮忙啊。
裴泽被撅得没话说,知道自己理亏,母亲一直想逼着他去公司任职,但是他一再拒绝,他不想像他哥那样被母亲牢牢捆住,于是低头不吭地闷饭。突然感到一道目光注视他,下意识抬眼就与对面的律师小姐撞了个正着,那人的目光没了刚刚的温婉,嘴角一翘,笑容充满戏谑。
妈的,又被她看扁了。他真的好气。
比起看起来发虚的弟弟,女方的体质看起来更胜一筹,裴衡暗自将两人对比一番,还别说,看律师小姐那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他弟看起来好像更在意。要是这俩人能成一对儿,那就好玩了。但是,阿泽应该放不下静静吧...
正想着,母亲的话语打断了他。
“阿衡,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英国?”年关将近,原定也是年后就动身去英国处理海外公司合作的事情,到时候会安排他在新成立的海外分公司驻点一阵子,但是最近因为林菲怀孕的事情,出国的事就耽误了,如果他这时走了,孩子恐怕真就留不住了。
“出国的事情,我想再缓缓。”裴衡深思熟虑了半晌还是说出来了。
“你在开玩笑吗?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缓?”裴母紧皱眉头。
“我有一些事情还要处理。”去英国的事,不过去做一些代理事业,又不是非他不可,派其他公司高层代理,也完全尚可。
“咣当”一阵摔筷的声音,掷地有声,所有人都停下动作,惴惴不安的看着发怒的源头。裴夫人眉目染着怒意,脸色越发凝重,低声质问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
在她眼皮底下把那个狐狸精带到自己的住宅里,她没有管,只是想着反正也住不了多久了,当作儿子临行前的慰藉也未尝不可,如果那女人要是执意跟着儿子出国,她是万万不允许的,裴家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飞上枝头变凤凰。这回她特意把刘小姐请来,也是为了撮合刘小姐跟大儿子。在她看来,只有刘小姐那样的家世才和自家儿子门当户对。现在儿子又因为那个狐狸精耽误工作的事,她更是不能接受。
“......”裴衡低眸思索着,果然,母亲已经暗自安排人调查到林菲了,但是看她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林菲怀孕的事,如果要是真的知道了,孩子恐怕很难保住。真的是很烦,怎么所有人都在跟他作对。
“怎么不说话了,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跟谁交往吗!”裴母凌厉的眸子通红,满腔的怒意带着威慑,“要是敢把不叁不四的女人领到我面前,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闻言他身子骤然一颤,讷讷地看着眼前,仿佛周围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母亲的手段他不是不知晓,之前一直把林菲保护得好好的,就是不想被她抓到任何蛛丝马迹,成为她的把柄。当年上学的时候,对他表白过的女生,有意无意地都因为各种理由离开他,有的是转学,有的辍学,有的后来直接疏远他,因为那些女生在母亲眼里都是影响他前进的障碍,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讲,母亲认为她们不配。或许在她眼里,自己的一切只能由她做主,包括自己的幸福,他根本没有权利选择。
裴衡双拳握紧,直到手臂上有青筋冒出,眉目染着浓重的隐忍,咬咬牙一字一句地说出,“不劳您费心,我很清楚自己的选择。”
“怎么,你想造反?”裴母勃然大怒,气得直接站直了身子。
“行了,儿媳妇,还有客人在呢,有话吃完饭再说。”许久未发话的奶奶发了话,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下来。
“是呢,裴夫人,您别生气,消消气。”刘艺瑗配合着奶奶打圆场。
裴母见状也不好继续发作,只说了一句,吃完饭上楼找他谈话,饭桌上无人敢继续发话,都安静的吃着,一顿饭吃得人心发慌。
裴衡跟在书房跟母亲谈了许久也未出来,后来又听到屋里传来“叮叮咣咣”的砸物声,裴泽紧忙把奶奶请来拯救他哥。
敲了半天才开门,就看见他哥额角渗着血渍,一脸不甘地跪在地上,再看四周别扔得到处都是的书本拖鞋,就一切明了了。
“哎呦,造孽啊,我的大孙儿啊,这都流血了,快找医生来。”奶奶心疼地抱起裴衡的头,额间那抹伤疤虽然不深,但是着实让她心疼,她那儿媳妇发起疯来,谁也管不住,怪就怪她儿子死得早,她在家又没有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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