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查,都没有结果。
就像是总有一堵无形的高墙横亘在他与真相之间,明明只要墙倒塌,一切都能昭然若揭。
可不论他怎么努力,那堵墙,始终都无法挪动半分。
……
时溪午是自杀的。
她的尸体被人火化,烧成了灰,在死后的第叁天,送到了庄园的客厅里。
薄寒川盯着桌上的骨灰盒,沉默良久,才吩咐人去做DNA鉴定。
说完,他就脱力,整个人晕倒在地上。
结果出来,就是时溪午无误。
至于为什么是骨灰而不是尸体,可能是怕他从中搜查到踪迹……
她的一生过得还真坎坷啊。
回忆完自己的整个人生,她想自嘲的笑,但根本笑不出来。
因为原本是天之骄子的薄寒川,也被她折磨得令人唏嘘。
回想起被带离他身边的那些年,如同身处炼狱。
连骨头都泛起冷意。
她头痛欲裂,全身发抖,抗拒着记忆的涌现。
她用了近乎自残的力道,把胳膊掐出血印来,才勉强将自己救回现实。
她拖着自己发麻的腿,挪到了洗手台,双手接满冷水,不停的往自己脸上扑去。
她需要冷静,这样才不会在敌人面前露出马脚。
那一直躲在暗处的凶手,像见不得光的老鼠,阴险狡猾、诡计多端,行事风格狠辣酷戾,丝毫不留情面。
连薄寒川拼尽一切,都探不到他的虚实。
时溪午从水池间抬起头,看见镜中的自己原本娇艳的脸上划过一丝阴鸷狠戾。
“要控制住自己,”时溪午想,“要伪装得很好……”
她上辈子被抓走后,他们逼她做了很多事,演粗鄙的话剧博他们一笑是其中之一。
那些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的“观众”,为了看笑话,可没少给人使绊子。她的演技就是在所谓演砸了的惩罚中历练出来的。她不想挨打,也不想被羞辱,只能做到最好,好到那些人把粗俗恶心的剧都看了进去,一下子没能从中抽身去整她,这样她就能休息了。
她擅长演戏,也能伪装自己。
谁都看不出来。
时溪午有这个自信。
她现在很想不管不顾的告诉薄寒川全部真相,自己没有讨厌他,更不想伤害他。相反,哪怕她不重生,只要不吃那个糟心的药,她其实很快就会爱上他的。
跟他原来所期盼、相信的一样。
但是,她不能。
她一点也不敢打草惊蛇,敌人在暗我在明,被人捏住了尾巴,等待她的命运只会比上一世更惨。
而追溯起她悲惨命运的源头,是一个将她引入邪路歧途的人。
她曾无比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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