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顾疲累,对妍儿小姐说道:「妍儿小姐,对不住,我不是那样的意思。」
妍儿摇了摇头:「没事,说起来我能活多久也不晓得,也许寿宴过后就让凌菲杀了也不一定。唉,蛇族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太平?」
妍儿舀了冰,一口一口餵着小殿下:「月儿乖,身体不舒服别勉强,吃点东西便休息。」
倚着妍儿小姐,小殿下不知不觉睡沉了。
妍儿轻拍着小殿下的后背,唱着着婉转的曲子,小殿下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居然落了泪:「?母神。」
那天夜里小殿下难得好眠,梦中的她躺在母神的怀里,清风徐来,薄凉拂面,吹起珠帘叮叮噹噹。母神唱着歌哄她睡,婉转悠扬的歌声,一时间让她着迷得无暇分心,远处的珠帘丁丁当当响着,像应和着母神的歌声,那歌声越听越熟悉,彷彿妍儿小姐正唱着曲儿!
她想着妍儿小姐犹如西风里摇落的枯叶残枝,她又好到哪里去呢?
她这样肤浅又无知的人,有谁会喜欢上她?说不定连灵蛇真君都讨厌,否则回了秦家,秦老也不曾绑住他,他为什么迟迟不回她的身边?他明明知道她临盆在即!
想到这里令小殿下不禁焦躁起来,梦醒了,她起了身,见自己睡在妍儿的帐里。
妍儿的帐篷特别大,也特别精緻,什么物品都有,薰香肯定不会少??只是这阵兰花香真的是薰香吗?
若不是薰香何故夜来飘香浓郁至此?小殿下悄悄靠近妍儿,她见到着夜行衣的男子捂住妍儿的口鼻,另一隻大掌掐住妍儿的颈子,膝压住妍儿的胸口,这是要置妍儿于死地的阵仗!
小殿下连忙摇响怀星月,她见妍儿不知哪里取了剑,一刀俐落的抹了黑衣人的颈子,接着一脚踹开这人。
如此惊险,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怀星月还没发挥作用,妍儿已经手脚俐落,毫不迟疑杀了刺客。
那好像所有的人都非常聪明,能力卓绝,只有她愚笨不堪,从来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
转眼已经到了凌菲寿宴当日。这日舞团上台献舞,红綾她们先上台开舞,再来是小殿下、晚香与另外两名舞姬,她们舞过一轮长袖舞,这时妍儿才上场。
妍儿素手捧金盘,金盘上放着一颗鲜艳欲滴的寿桃。她身穿一身俐落的窄袖长裤,盈盈一握的腰间围着一条金色的纱裙,裙襬缀以黄金打造的叶子。随着妍儿的翩躚起舞,金子叮噹作响,一时之间光彩夺目。
其他舞姬随着节拍伴舞,藕粉的长袖纷飞,那场面彷彿一群仙女正舞着云霞,云霞当中金光灿然。
一场绚烂夺目的胡旋舞毕,妍儿代替舞团献上寿桃。她恭敬地在凌菲眼前跪了许久,才听凌菲发话:「起来吧,下去领仙泉。」
此时的妍儿笑得灿烂极了:「仙泉就免了,倒是仙桃你是非收不可!」那金盘不知道有什么机关,居然叫仙桃如莲花般绽放。仙桃一开,一共射出八枚暗器环绕着凌菲,直到落地才看清楚,暗器围了一个八卦的形状。
凌菲挑眉笑着:「就这点斤两敢拿出来献丑?」她一弹指,不知从哪处跃出两隻蓝莲狼妖来,狼爪一划撕破了妍儿设下的八卦阵。
妍儿说道:「你佔着大位太久,却不思带领蛇族走向繁荣,成天杀戮操弄人心,简直愧对蛇族列祖列宗!」她在两匹狼妖的围绕下面不改色。
旁人见她发难,一面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一面又怜悯她,毕竟青蛇真君一家死伤无数,妍儿步上青蛇真君的后路,恐怕是不得好死了!
凌菲敛了笑容,沉肃的神情难以分辨她是不是动了怒:「你连蛇族是怎么来都不知道,却想要维持蛇族的繁荣兴盛?」
「怎么来的,怎么去的难道是我们能够左右吗?」妍儿扔掉那枚寿桃,一面回话。
凌菲瞥见周遭那些无知的人拿妍儿当笑话,一把无名火窜上心头,烧得她喉咙又乾又痒,她挥手摒退一干人等,对妍儿说:「为什么你依旧这般天真,死去的人不够多吗?」
妍儿使了眼色,有人抬了一个大箱笼来,下人掀开箱笼的盖子,里头藏着一名穿男装的貌美女子,眉目如画,泪水涟涟,细看之下,这人居然是天界太子裴清!
裴清行走叁界,无论是早年还是这几年见过她的人不在少数。
几乎所有的人对妍儿的举动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天界太子怎么会与他们的凌菲殿下有瓜葛呢?有本事绑了天帝来,说不定还有一丁点儿的作用!有人出口讽刺:「你失心疯了是不是,裴清跟凌菲娘娘有何瓜葛?」
只见凌菲的脸沉得几乎滴下水来,脸色越发阴翳,一双眼眸却闪着坚定的目光,终究,她叹了口气:「妹妹,你究竟想要什么?」
这声妹妹,让在场的人吃惊不已,凌菲娘娘的妹妹只有一位,正是离开蛇族已久的蛇族主人,桑榆!
妍儿撕下偽装,正是桑榆本人!她说:「姐姐,我们六十多年恩怨,在这回一併清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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