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每晚都会到闭月宫寝殿独坐,一坐就是一整夜,没有人敢靠近,也没人敢问。
闭月宫的一具一物,都跟碧霄离开时摆设得一模一样,白泽看着寝殿的任何一样器物,都会想起这几千年来,她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幅画面。
她喜欢坐在雕花窗旁,一边剪花枝一边赏外边的云卷瑶台,美景如画,她更像一幅画。
她喜欢穿着一身素衣,头发像黑色的绸缎一般扑散下来,流光溢彩,慵懒得像一只猫。
她还喜欢在他每次外出回来前,亲手准备一盅松滴露,那是他们最初在穷奇山定情之物。
那些画面的场景,就像镌刻在白泽脑海中,他一闭上眼睛,她就出现在他脑海,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如此清晰。
这种思念,日日夜夜折磨着白泽,让他几欲崩溃疯狂。
他还记得,她曾经对他提过,他们可以要个孩子,这样在他忙碌的时候,她可以陪孩子,也不会整日闲在闭月宫无事可做。可白泽心疼她身体,当年诸神混战时,为了救大师兄太昊,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在那时没了,对她的心理和身体都造成难以磨灭的影响,白泽因此不想她再怀孩子。
孩子可有可无,并不重要,在他心里在,重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她,只要她好好的在他身边。
现在她离开了他,义无反顾斩断了他们的婚契石,转头却和烛龙有了孩子。
白泽放在心尖上疼了几千年的人,都不舍得她坏了自己身体孕育孩子,她却愿意为烛龙生孩子……
白泽想着想着,眼眸黑气涌动,眉心血色暴涨,蓦地再次一口黑血吐出。
他抬手抹去嘴角的黑血,发出一阵渗人的苍凉的笑声。
闭月宫的仙婢们战战兢兢守在寝殿外,听着帝君在里面的声音,无一人敢进去查看情况。
等到翌日白泽从闭月宫寝殿出来,众仙婢惊恐地发现,白泽帝君的眉心多了一道黑色的煞气,周身的气势阴沉摄人。
天边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仿佛星斗倒转,日月颠倒离。
白泽走向三生石碑,披头散发,一身拖地黑衣,眼红猩红血丝遍布,眉心魔气丛生。
太上神君带着一众天宫仙君急急赶来。
“帝君且慢!您这是要做什么!”太上神君大喊。
司礼,白伊,项古,一个天宫神官都惊惧地看着白泽帝君,嘴里喊着什么,伸手抓着什么,一片混乱和惊慌。
白泽淡淡转头,看着脚下罡风阵阵的绝情道,他在想,当初碧霄从这跳下去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追随她一块儿跳下去呢,如果是那样的话,她现在会不会还在他身边,如果是那样的话,有没有一点可能……她会原谅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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