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自己能够容身之处,就只剩下这男人的怀抱,和他允许的地方了。
该说是从少爷那儿解脱吗?还是从一个牢笼,再换到另一个牢笼呢?
他狭长的眼眸中透着对未来的迷茫。颊畔的胸膛,吐息徐缓,似睡得正香。
其实像医生这样,无忧无虑的,也不错啊……不属于任何人,自由自在。
自由这东西……何时自己才能得到呢?
他想着想着,睡意袭上,缓缓闭上了眼。
靶场内,火药击发的烟尘飘散着,伴随刺鼻的烟硝味。凌鹰戴着耳罩和护目镜,聚精会神地瞄准人型靶,一次又一次扣下扳机。一直以来,他都有练习射击的习惯,瑕的宅院里就附有一座超专业的射击场,也刚好可以令他练习生疏了许久的枪法。
是说……什么样的人,会在自己家中建射击场呢?是兴趣吗?还是……?
凌鹰的心思漫游着,不过准度依旧没有丧失,次次都命中人形的头部。
从海边那天之后,他与医生的关係,变得更为亲密……形式上的那种。医生几乎与他寸步不离,晚上也是同床共枕,可他始终不明白……自己对他而言……究竟算什么……?自己待在他身边,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医生有几次,似乎看出了他未说出口的疑惑,摸了摸他扎手的发,淡淡地说:『人有时候,不要想那么多……像现在这样,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不是很好吗?』
『……』
的确现在的生活,就像是贵族一样—每天吃的是山珍海味,晚上睡的是松软的床铺,白日不是健身、游泳,就是打靶……这样的生活,跟之前在帮中每天都忙得团团转,忧虑东忧虑西的状况,真的是天差地远……只除了,每当医生有「需要」的时候,便得充当他的床伴。同为男性,不得不说,医生他在「那方面」的需求,还真的是……不同凡响……还是说,是因为自己太淡泊的关係。
凌鹰想到每回自己在床上被弄得欲仙欲死,又是哭泣,又是求饶,便忍不住脸红。
像现在这样,当一隻故作不知自己在笼中的金丝雀,真的好吗?
他恍惚地想着。食指按在扳机上,迟迟未扣下。
「在想我吗?」
男人带笑的嗓音伴随着环住腰间的手臂响起。凌鹰扎扎实实地吓了好大一跳,枪口偏了个角度,食指一抖—
『砰!』的一声,子弹以极快的速度,偏离了原先的轨道飞行,眼看便要击中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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