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这才说,“让你不要动,是免得伤了脚。”他顿了顿, 淡淡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梁今月屏住呼吸,情绪又落下去,气头上某些细节总是容易被放大,她一边觉得这样小题大作借题发挥的自己很令人讨厌, 一边又忍不住患得患失。
她有没有在他床上有什么分别呢?
他的确没有冷落她, 但他对她的关心, 甚至有些爱护,或许都是出自婚姻里的责任, 旁的什么也没有。
明明已经足够了, 甚至超出了她的期望值。但渐渐就开始不满足,她觉得自己就像往湖里投石子, 却一丁点儿水花也没见着,完全没得到同等的回应, 如何不让人意难平。
梁今月阖上眼睛,身体没动, 头偏了往外, 没什么语气地说, “对不起,误会你了。”
江序松了她的手腕, 触及她的指尖。她今天反应不对,他之前察觉过, 中午闹着要回家, 晚上在车里推过他……此时此刻, 他确定,她是在不高兴。
他不知道其他女人是怎么样,但梁今月从前就会在乎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记忆最深刻的一次,不知道是谁借走了他的月考试卷,具体哪个科目他不记得,也不记得那人是男是女。下了晚自习,她却跑来质问,你怎么借试卷给她?你喜欢她吗?
她隔三差五要问这样一句话,他懒得理她,从教室出校门的一路上跟着他絮絮叨叨,大意就是明天必须拿回来,不能留在那个人手里。
他没答应,她居然开始哭闹,在校门口,使劲攥着他的书包带子,不让他走,也不说话了,就是单纯地哭。
他没办法,问她能别哭了吗?
她一抽一抽着说,不行,你不让我如愿,我也不让你如愿。
最后把学校门口站岗的保安引过来,问他们怎么了,她反而哭得更大声了。惹得保安说,现在的小孩风气太差了,怎么敢谈恋爱谈成这样,胆子这么大在学校里就拉拉扯扯,再不处理好,给你们政教主任打电话了。
……
他搓了搓她的指尖,“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梁今月却听懂了,她不是不介意,但也并非完全为了其他人而陷入如此情绪。
她不想让自己这样,故作不解,“什么?别说话了,我困了。”
说完,她头朝外,缩进被子里,再不开口,拒绝交流的模样。
她身上有伤,江序不好拉她,躺在一旁,一时无言,想起她以前说她生气是分人的,不在乎的她从不费神。
所以,她现在同他生气,也不费劲去闹个全乎了。
-
梁今月的脚将养了两天差不多能行动自如,回去销假上班时,被说了一嘴,怎么正好在这么忙的时候把脚弄伤了。
她还感到莫名。
回到办公室,才知道几天不在,部门已经大变天。办公室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师向她诉苦,有个老师开始休产假了,另一名老师被借调去了其他部门,现在整个办公室只剩下她们俩。
偏最近事情又多,市里和学校里的各类会议开得没完没了,又正逢不少项目的材料要申报,人手不够,忙得焦头烂额。
这一下子,让梁今月也有些头疼了。
她现在这份工作的获得感不如以前,务虚的成分太多,这样琐碎的工作如果负荷太大,难免会感到内耗。
但这类行政工作就是如此,如果要她像宋姿一样,虽然获得感高,但每天忙得像陀螺一样,她也是受不了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梁今月果然过上了脚不沾地的生活,每天早出晚归,下班回家只觉得好累,完全抽不出空来遐想什么其他的东西。
这样一来,她反而发掘了这种状态的好处,在工作上更加认真负责。
江序工作也忙,每天倒是会按时下班回家做晚餐,彼此交流正常。
除了偶尔的肢体接触,他检查过几次她脚踝的恢复情况,很少有其他接触,每天晚上分躺两侧,他什么也不做,倒真让梁今月有室友的感觉了。她总觉得不应该这样,越发低落郁闷,又无处可发泄。
有次和宋姿通话,她提了几句这些烦恼。
宋姿也惊讶,“我服了你们了,现在还没完事?那我真能理解你了,换我我也抓狂,天天一块儿躺着,也不碰你,别的不提,光这样就足够令人挫败了,好像对他没吸引力一样。”
梁今月默不作声地听着。
“你确定他没有问题?”
梁今月这才哎了一声,“说了不是。”
“不是不是,”宋姿说得颇隐晦,“是不是功能上有问题,你感觉到过什么吗?”
啊?
梁今月皱着眉想了想,还真没有。
因为他们没有靠得那么近过,最近的一次,他们在沙发上接吻,他也是撑着身体,没挨着她。
但她一瞬间心里有古怪想法,如果真是有问题她反而还能接受一些。
这个想法冒出来,她被自己吓了跳。
那边宋姿又脑回路不正常地给她提建议,“你去试试他,看看有没有问题。”
“你别胡扯了。”
宋姿在笑,“真的呀,很简单,勾引的第一步就是抛开人性,你脱光了在他面前晃一圈,说老公我想要,他如果无动于衷那绝对是有问题。”
梁今月无语极了,“犯得着这么自损八百吗?”不能再和她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她整天没个正形的,立马换了个话题,“你和李立最近怎么样了?”
宋姿就叹了口气,“快别提了,又三天没联系过了,看着就烦,等我回去就和他提分手。”
结果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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