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真的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又掠过了那年校门口的那个身影。
简凡辰觉得江棠今天有点怪,特别是说到母校后。
啧,没想到这小子还挺青春伤痛文学,是走“四十五度仰角的忧伤”那一挂的。
简凡辰在忍着笑,忍得眼泪快出来了。
然后他听到见灼似乎是很轻地笑了一声。
他转过脸,见灼就咧嘴对他笑。
是很友善的笑容,不会让人觉得冒犯,还暖暖的。
像小太阳一样,虽然大学快毕业了,依旧像个高中生。
江棠也回头,没有了刚刚的伤感,跟着咧开了嘴。
简凡辰就觉得不尴尬了,车里气氛轻松了起来。
他看着见灼朝气蓬勃,感慨年轻真好。不会过虑,心也不重,正是最有力量的年龄。
一身白色的衣服,跟他的心一样干净。
简凡辰看着他,突然注意到了袖口的一点道红。
像是血迹。
“你流血了?”他问。
见灼低头,抬起手,才发现自己手心处不知什么时候被划了一道口子,血迹已经干了。
江棠问:“你是不是最后搬那玻璃缸时划到了?”
他是倒数第二个走的,走之前还问见灼要不要帮忙。
那玻璃缸还很大,程敛从楼下搬上来时,是把假山拿了出来分开搬运的。刚刚见灼俯身连缸带山带龟一起从地上端起,他都怕他闪到腰。但见灼很轻松的样子,他才放心先走的。
四个人里,应酩严肃,程敛寡言,也就见灼还能跟他说上两句。
他这几天从小安那儿侧面打听出来,在这三人里,应酩是为了来还人情的,家族背景跟他一样复杂。程敛是为了来拿资源的,只有见灼最单纯,大四没课了出来打工赚钱。
“应该是,但不碍事。”见灼看了看伤口,不深,就是挺长的,像是玻璃划的。
江棠说:“应酩那儿有药,一会到了处理一下。”
但简凡辰已经打开了车上的急救药箱,说:“这儿有。手伸出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见灼乖乖地把手伸过来,袖子挽起,露出前臂。
他肤色很白,但跟简凡辰这样的白皙不一样。手臂上修长有力的肌肉线条向上延伸,让人看了后会不禁发现,原来力量和粗犷不是唯一的搭配,力量搭配精致也是可以很合理的。
简凡辰刚打开药箱,江棠就说:“简总,我来吧。”
简凡辰抬头看了看他,又想起见灼昨天晚上对他的误解,便没有再坚持。
但见灼跟江棠坐在对角线,距离不像跟简凡辰那么近,要把胳膊伸过去有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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