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黎拿到虎符,因是与世子爷有言在先,先忙起找寻穆婉清的行踪,因是逃走那天夜深人静又是她临时起意,赵子钰计又被她设计将众人遣散在四周,这让她的踪迹找寻起来格外艰难。
许是上天有意,那夜载他们渡河的船夫,平常本是嘴紧之人,又加上谢允之再叁警告,吓得在家躲了数日,见谁都叁缄其口,堪堪过了快半月,见也没人来追问他什么,便松了警惕。当天午后,船夫百无聊赖坐在船上,两岸久久没什么人渡河,正准备收船回家时,多日不见的好友郑叁不知从何处发了笔小财,专程找他去平常连边都不敢碰的酒楼喝酒,船夫听了哪还管有没有渡河的生意,匆匆忙收了船便与好友一起直奔城里的馆子,两人也是多时未见,边寒暄着边是一杯杯酒水下肚,酒过叁巡,桌上地下遍是喝空的瓶子和吃剩的饭菜。
“兄弟这趟是干了什么买卖,竟能有这闲钱请我下馆子?”船夫喝得面色涨红,双眼涣散直看出两叁个郑叁来。
“嗝,”郑叁听了,一个酒嗝打出,将手搭在船夫的肩上摇摇欲坠,“我,我这是运气好,蒲城有一兄弟,接了个大活儿,自己一人干不了,就叫上了我,这不都快叁个月了才做完。”
船夫听着笑了笑,晃晃手里的筷子,深意道:“要说运气,我也不差,半个月前的一个夜里,我渡一家子过河,那大爷赏了我了一袋子银钱。”
郑叁醉醺醺听着,摇摇脑袋醒了叁分,有些好奇地问道:“哥哥,这是为何?”
醉酒的船夫此时才顾不得什么隔墙有耳道:“八成是这些日子找得满城风雨的那两位,一男一女带着个小孩,怕是犯了什么事。”
郑叁听得精彩,正想再问些什么,谁曾想隔壁桌又寻了一天,带着几个兄弟正要入座的沉黎听个正着,动动眼色示意他们将那两个醉汉抓回审室。
船夫带着郑叁喝得烂醉如泥,直到一桶凉水从上到下浇个透彻才惊醒,一看自己的处境,昏暗的囚室,四周架满了明晃晃沾着血的刑具,老实巴交的船夫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当下怕的要死,抖索着软成一滩爬不起来的双腿,勉强跪在地上:“大爷饶命,小的这是干了什么得罪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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