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妇人是如今朝廷太尉高俅的儿媳,名唤迎春娥,本是院中之人,后被高衙内看上,娶到府上做了叁房。
春娥这次,本是偷偷来的,听见小道姑说自己的身份,顿觉得难为情,香颈泛起一片红晕。
“起来吧。”春娥双目含羞斜视,蒲扇轻遮粉唇,“你师娘哪里去了?”
“回禀娘。”小道姑依旧跪着,“俺娘中午跟客人喝醉了酒,正在房里难受呢。”
春娥一听,柳眉成结,目露娇嗔,嘴里喃喃地骂了句,说道:“那怎的?我是回去?还是在这儿站着,等她醒酒了!”
小道姑忙应道:“夫人息怒,奴才早已叫人去喊俺娘,现在多半正梳妆打扮呢。还请夫人进屋歇着,奴才再去催促,叫俺娘抓紧些!”
“罢,罢。”春娥轻摇蒲扇,懒扶柳腰,对老妈子道,“打发几个轿夫回去,明儿早上再来借我,夜里还劳你在门房对付一宿,若要吃喝,向这庙里人张口便是。”
“老身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不晓得。”老妈子应道,“夫人只管放心修道即可。”
春娥一听,颈上潮红直到耳根,细细地娇哼一声,跟那小道姑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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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娥随小道姑穿过正厅,进一侧房,刚一推门,便觉馨芳满盈,异香扑鼻。
但见房中,雕床画椅,轻纱薄帐,桌上几样细巧果菜,香茶甜酒,牙箸骨杯,青碟彩碗。
小道姑迎春娥坐下,便在其玉足边磕头道:“山中粗茶浑酒,不成体统,请娘恕罪。”
“起来吧,你又不是丫鬟,跪来跪去做什么。”春娥轻摇蒲扇,媚眼乜斜道,“之前几次,我怎的不曾见你?”
“上覆娘。”小道姑纳头道,“奴才是俺娘的大徒儿,平日在师娘左右学道做事。今日师娘醉酒,奴才擅自做主迎接,面生冲撞了夫人,望奶奶饶恕则个。”
春娥见这小道姑伶俐懂事,有心要捉弄她下,冷言道:“你在这里,好歹也是个出家人,描眉画眼做什么?”
原来,这小道姑脸上施了淡妆,旁人马虎,只当是天生丽质;可春娥是院中伶优出身,方进门时,就一眼看破。
小道姑听了,蜷缩抖成一团,磕头如捣蒜道:“奴才该死!只是,俺平时伺候师娘描眉涂粉,有时怕不合师娘心意,自己胡乱先试一个,不想污了夫人的眼!还请夫人掌脸!”
春娥笑道:“你这妆容,淡不失韵,寡而有情,不动声色勾人心窝子,比那浓妆艳抹更胜一筹,哪里是胡乱涂抹的?”
小道姑听出春娥话里带笑,忙应道:“不敢瞒夫人,奴才本是院中唱的,描眉画眼的事情略知一二,弄得不好,奶奶见笑了!”
春娥本就喜欢这小道姑,一听又和自己是同样出身,心里愈发觉得亲切,开口道:“一开始叫娘,现在又叫奶奶,平白无故,把人家喊老了。起来吧!”
春娥又从袖里取出点碎银赏她,说道:“去看看你师娘如何了。再不来,哼……只怕姐姐我耐不住,要拉你过来,在你眉上描两笔了……”
小道姑顿时满脸绯红,千恩万谢接过银子,小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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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姑走后,春娥一人闲坐,几盏淡酒的功夫,只听珠帘叮当,再一转头,只见一美妇人翩跹而出。
这妇人年过叁十,身材高大,风韵正盛,衣裙不整,香肌半露,玉腿丰白似象牙、酥胸微颤赛醍醐;
再看妇人一对香肩之上,一束发髻歪斜,两缕长鬓垂飘,双眸迷离含情,粉面偷戴桃花,朱唇暗藏湿腥。
妇人裸着一对赤足,桃臀娇摇,眉挑眼动,含笑朝春娥走去……
不想,春娥柳眉倒竖,丢翻手中酒盏,拍桌怒喝道:
“千人骑万人肏的贱淫妇!还有脸在这儿卖弄?还不给你娘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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