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碗饭的功夫,春娥柳腰一抖,喉咙里呜咽呻吟,大喊一声“要丢”,泄了身子。
碧云从裙下抽身而出,满面春风,抿唇笑而不语,扶住春娥香肩,与她并股而坐。
泄了身子的春娥通身酥软,懒懒地靠在碧云肩头,酥胸起伏,娇喘不止。
媚眼朦胧间,春娥见碧云取过一只酒盅来,只当是碧云要喂她酒吃。
谁知碧云拿的是一空杯,杯沿儿挨到嘴边,屡屡黏汁从朱唇间溢出,泛着细沫流进杯中。
“呼——”碧云长出一口气,把盅儿递到春娥脸庞,媚笑道,“我尝妹妹的淫汁,咸中带酸,酸而略涩,乃郁结积怨之气——好妹妹,跟姐讲实话,上次丢身子,是猴年马月呀?”
春娥愣了愣,顿时脸色大变,抬手要抢碧云手中的酒盅。
碧云嬉笑抗拒,抢在春娥之先,把半杯淫汁吸吮而尽。
“你——你你你!”春娥指着碧云,又羞又气,“你好恶心啦——!”
碧云丢掉酒盅,转脸望着春娥,仿佛醉酒一般,双眼痴痴地发直,柔声道:“姐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呀,不吃妹妹的情汁,心里空落落的,但若吃了吧……心里酥酥地更痒了呢……”
说着,碧云轻捏春娥脸颊,两人香舌勾挑,吻在一处,呜咂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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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初歇,两人缠作一处,交杯换盏,说些心头的体贴话儿。
酒过叁巡,碧云见春娥星眼朦胧,似已有了叁分醉态,便与她亲了个嘴,笑问道:“若算来,上次与妹妹这般亲昵,也有半年了,妹妹何来得这般迟?让姐抓心挠肝,等得好苦……”
春娥脸上微醺,心中尚清楚,知道碧云只是说些逢场作戏的话。
春娥刚要开口呛回去,却被纤指封住红唇。碧云抢先一步道:“妹妹无需说!姐早已猜到了,多半是小衙内回心转意,你们夫妻两个阴阳合作一处,便忘了还有个姐姐在苦守青灯呢!”
碧云说着,纤手绕过春娥娇躯,几个指头不花好意,去戳春娥软软的酥胸。
不想春娥一把挣开,柳眉成结,娇嗔道:“姐姐休取笑!再提那小没廉耻的,我就恼了!”
“啊呀!妹妹这话,真该剜口割舌呢!”碧云大惊小怪道,“小高衙内是小没廉耻,那高俅高太尉,又算是什么啦?”
春娥带叁分酒意,挺着红扑扑的香颈道:“那小衙内,整日随一群浮浪闲汉,眠花宿柳,赌钱酗酒,也就罢了——那老东西,竟也乔装打扮,撞进‘断钗阁’里。全府上到太太,下到妈子,没一个不知道!我一想到这等事,心里就臊得慌!”
所谓断钗阁,是东京城内一有名的妓馆。虽然修的高大宏伟,但多是中下等人流连之处,腌臜混沌,自不必说。
碧云听了,媚眼偷偷一转,摇头笑道:“妹妹是自己酒多?还是以为你娘我醉了?高太尉尊躯玉体,怎能去断钗阁这种下贱之处?这等胡话,街上小孩儿都不信呢!”
“我哪里醉了!”春娥双目圆睁,“你听我说,那高太尉爱上的,是断钗阁里,一个从北方金国来的小蛮子……”
碧云又打断道——她早已摸透了春娥的脾气,越是拿出不信任的样子,春就既越是逞能一般,定要掏心掏肺。
好妹妹,碧云心中暗想,你这性子,早晚害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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