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岫沉吟片刻,小心试探:“古人云,物之不齐,斯常情也,人皆有恨,娘亦如此,不然何来小庙,与我师娘共修妙法……”
春娥听花岫这般能说会道,心里早已爱得不行,只是脸上依旧扳着,厉声道:“住口!淫妇好大的胆子,吞鸡巴的脏嘴,说起你娘来了?”
花岫这回没磕头讨饶,反倒不卑不亢,继续道:“娘乃临风玉树,奴才残花滥体,怎敢攀附而栖?若能在娘裙下,寻得丁点儿庇荫,便是叁生有幸!”
说罢,花岫恭恭敬敬,朝春娥嗑了九个响头。
春娥亦推开眼前的果子茶盏,说道:“你起来,拿纸笔给我。”
花岫收了桌上茶果,备齐笔墨纸砚。春娥起身,轻展水袖,花岫会意,去身边帮师娘挽住。
春娥款扭蛇腰,故意把纱衣里一对酥胸,软软地往花岫手臂上挤。花岫察觉,低下头红着脸不言语。
春娥侧目莞尔,轻舒纤肢,取笔饱饱地蘸足了墨,悬腕吊笔,文不加点,一挥而就。
但见写出的文字,断如山崖,连似游龙,秀美者如娇娘,浑厚处赛猛将,初看不知何家字体,细观皆是名人笔法。
春娥写罢,对花岫道:“此乃古乐府十九首之题目,虽然文辞古奥,曲调拙朴,实为当今千万词曲根基,饶你无穷变化,不离这十九首之章法。你若有心学曲,先把这十九首找来学得烂熟,直到梦里也唱着,方可再言其他!”
花岫欢喜收起,对着春娥插烛似的磕头,口中“师娘”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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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迎春娥与苏碧云在屋里吃饭,花岫在一边伺候着。
花岫跟了苏碧云多年,早已是贴身人儿,如今又成了春娥的徒儿,碧云在席上毫不顾忌,跟春娥搂作一团,亲嘴咂舌,捏腰托乳,嘴里嘤咛浪语不断。
春娥虽说心里清楚,在花岫面前,难免害臊,娇嗔道:“好不要脸!当着徒儿的面就乱来!”
碧云此时早有了叁分醉意,纤手往春娥腿间直蹿,嬉笑道:“好妹妹,你真当这孩儿只是跟你学唱曲儿的?这蹄子早跟我讲了,春娥娘床上功夫天下一流,人家可是来偷你真传的!”
说着,碧云又转头,对花岫道:“我的儿!你春娥娘,上下前后,叁张吃人的嘴,千万要小心。万一本事没学来,身子却被她吃干抹净,可就得不偿失咯!”
花岫低头含羞,不敢多言,只是低头给两位娘倒酒。
酒过叁巡,苏碧云淫心炽热,架起赤条条、白嫩嫩、娇颤颤两条大腿,夹住春娥柳腰,口中淫声秽语不断,要与美娘交欢。
花岫看不是头,给两人填了一柱酒,拉下窗幔门帘,小心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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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岫出了门后,攥着席间春娥赏她的银钗,心里喜滋滋直奔后房。
刚才饮酒间,碧云和春娥已经定好,每月初叁、十二、十九叁天,若无它事,花岫便下山去衙内府里学唱。
花岫本是迫不得已,来叁圣庙出家,加之青春正好,心心念念,都是山下莺歌燕舞,灯红酒绿。如今不但有了长久下山的机会,还能进身衙内府开眼界,花岫喜上加喜,甭提多高兴了。
忽然,只听背后一人嬉笑道,“好姐姐!穿得柳绿桃红什么?唱戏去呀!”
花岫一回头,顿时变了脸色,娥眉倒竖,开口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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