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英疑惑地回头,在萧太后再道了一声“让开”之后,夏英退到了距离萧太后一步的身侧,但他看着秦烟的目光依然锐利而警惕。
萧太后一生骄傲,应该是不愿在此刻对秦烟表现出丝毫的服软。
不过,秦烟不在意。
秦烟同萧太后二人皆眸光犀利地冷眼对视,秦烟突然想到,她同萧太后似乎还从未有过正式的对话。
那么,今日就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秦烟看着萧太后,淡声开口:
“萧太后在派人杀我母亲,杀我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萧太后双唇紧抿,没有回答秦烟的问题。当然,秦烟也没想要个答案。
当秦烟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后的萧太后突然厉声道:
“秦烟,你别得意的太早。如今的我,就是将来的你,你注定会步我后尘。”
秦烟停步,侧头道:
“我的事,不劳太后费心。”
萧太后正准备张口再说什么,一名高瘦的锦衣男子同秦烟错身而过,进到房中。
是他!
夏英向侧边一步,再次护住萧太后。
宁王没有多言,而是立马招进他的一众下属,同夏英交上了手。
夏英身手极佳,但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被宁王的人绞杀在地。
宁王又向下属示意,下属颔首后,拉过面色苍白的萧太后,用粗绳将萧太后的手脚缚住捆在屋中的一棵柱子上,再用绳索将太后的口部勒住,防止她咬舌自尽。
封随向前两步,走至萧太后面前,凉凉开口:
“萧太后,曾经我母妃被你活活关进皇陵而死,今日,你也尝尝那般滋味。”
萧太后双眸死死地瞪着面前的宁王,瞪着他那张同先皇年轻时有几分相似的脸。
宁王抬手,下属当即将一桶桶火油泼到屋中各处。萧太后似乎知道了宁王要做什么,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
此刻的萧太后才意识到自己离死亡是如此之近,而方才她就算看见秦烟时,也笃定秦烟定会顾及到太子,不会真对她动手。
但秦烟呢,秦烟哪儿去了?
秦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宁王杀了自己这个嫡母皇太后,他们这是大不敬!
宁王满意地看着萧太后无用地挣扎,当初她的母亲在皇陵的石门内,就是如此吧。
宁王踏出房门后,下属将屋中的一盏油灯推至地面,火苗迅速窜起,而后房门被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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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宁王透过未关严的门缝,看着屋内越蹿越高的火苗,他心中并没有快意,只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他终究杀了这个想要他的命,也是他想要其性命的仇人,也是可怜人。
宁王转身,背对着身后屋宇燃起的火光,一步步走向院中那位正看着他的方向的绝美女子。
行至秦烟身前两步时,宁王停住。
宁王的目光定在秦烟眼中,缓缓开口:
“你看到了,皇室就是如此血腥且肮脏。”
“余生还有很长,太子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有句话萧太后可能没有说错,你会变成下一个她。”
“秦烟,你当有更广阔的天地,而不应困于那高高的宫墙中。”
秦烟神色淡然,并未对宁王的这番话做任何回应。
宁王轻叹了一声,而后开口告别:
“你保重。”
宁王一行人离开蓉城后,径直往南,却没有再折回青州。
下属疑惑问道:
“王爷,当真要走?”
宁王封随明白下属的疑惑和不认同。
在大夏,他毕竟是个有封地的王爷,而离开后,一切都得重头再来。
但若不走,当初他做的那些事,包括派刺客进围场,一旦被太子查出,桩桩件件都可要他的命。
更何况,封随还知道当初萧太后为何执意要除掉母妃和他。
封随曾在母妃处见过一道圣旨,一道父皇颁给他的圣旨,那是一道易储的圣旨。
不论父皇是否是真的昏了头,但萧太后和惠帝容不下他是事实。
父皇想要易储啊,又如何能容得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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