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林泉摸了摸富贵的头。
桃桃奸计没有得逞,又问:“今天的客人多吗?”
“只有三位。”
“听婷婷说,好像是要求很多的富婆,没有为难你吧?”
林泉抓了把鸟食,任由富贵在他掌心啄食:“都是很友善的人。”
他的温和固若金汤,压根看不出刚才扮演了窝囊废上班族、火葬场追妻狗和统一天下却只倾心平凡小宫女的冷酷帝王。
桃桃见问不出什么,翻身用被子蒙住头睡了。
她打算改天空闲了去偷看林泉的工作场面,看看他演窝囊废的时候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温和得起来。
*
不知道罗侯是不是故意的,已经一个星期了,他都没有给桃桃安排洗脚的工作。
桃桃这些日子白天上课学习怎么洗脚和接待客人,晚上打杂,虽然清闲,但她算了算,一个月一千五的底薪确实不多,等她处理完承和医学院的事就要离开申城了,也不知道这些钱能撑到什么时候。
今天周末,生意还算好,一半的技师都在接待客人。
桃桃守在员工房,接收楼上传来的消息,然后给他们送去需要的物品。
电话响了,婷婷问:“桃桃姐,客人要吃宵夜,能帮忙买一下吗?”
桃桃去外面买了宵夜送到楼上,婷婷出门来接:“太谢谢了,这个客人真难应付,我还怕你走不开呢。”
桃桃顺着门缝偷瞥,只见躺椅上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模样挺有钱。
婷婷刚进去他就抱怨:“小美女你太慢了,都等急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不依不饶:“洗脚水都冷了,你要不要给我换一盆啊?”
婷婷伸手进水里:“温度还很热呢,再热就会烫到您了。”
男人见她手入水,肥厚的脚掌立即伸进去踩住她,婷婷想抽出手,他却踩得更紧了,被水泡软的脚掌像一条湿滑的泥鳅,触感十分奇怪:“小美女,你再给我按按,让我舒服我就不换水了。”
“客人,我们这是正经洗脚城……”婷婷从没见过这种客人,吓得说话都带上了哭腔,“唉,别踩!你干嘛呀?”
“我也没说你们不正经啊。”男人又开始动他的脚,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婷婷耳边的碎发。
桃桃推门进来:“婷婷,罗师叫你去楼下一趟,这里我来吧。”
她扎了个利落的马尾,肩膀上搭着擦脚的纯白毛巾,挽起技师服袖子的熟练架势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她第一天上班的新手。
事实上她也确实不算新手了,这些日子在培训时学了很多东西,就连钱币都能分清了,只是没有实际操作的机会罢了。
婷婷感激涕零地跑了。
桃桃蹲在洗脚盆前,温柔地问:“老板,水冷了,需要帮您换新水吗?”
男人眯着眼睛:“当然。”
桃桃倒掉脏水,不经意地说:“我给很多客人洗过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脚呢。”
“漂亮?”
“是啊。”桃桃由衷地赞美,“足弓高挺,脚掌厚而不肥,脚背脉络流畅,骨骼轻盈,老板您这双脚从外表上看不算很美,但从脚相上看相当漂亮。”
“你会看相?”
“我爷爷以前是算命先生,他教我的。”桃桃捏了捏他脚踝的骨骼,又看了眼他的脸,“您今年四十五六?”
中年男人诧异:“四十五岁,你真的会看相啊?”
摸骨和看相并不需要灵力,很小的时候李三九就教过她。
“略通皮毛,不过老板,我看您印堂泛着紫光,大运应该就在这两年了。”
“真的吗,我怎么看不见?”男人转头照镜子。
“印堂有紫光并不是真的发紫,凡人的肉眼是看不出来的。”桃桃摆弄着脚盆,“我怎么会骗您呢?但是大运需要把握时机,天时地利和人为都不能少,我们店有一款普罗旺斯薰衣草金粉牛奶汤,帮人转运很好用,您看要不要点一份来泡泡?很便宜的。”
中年人被她忽悠住了:“便宜?可以啊。”
桃桃去到隔壁房间,拆了一箱大家早上喝的蒙牛纯牛奶倒在洗脚盆里,又在里面加入薰衣草精油和婷婷地下通道买的十块钱一盒的金色眼影粉,调出一盆“金粉牛奶汤”。
她回到屋子,将男人的双脚泡了进去,男人色心未泯,看见漂亮的小姑娘就心痒痒,故技重施拿脚踩她。
桃桃突然把手从盆里抽出来,起身去柜子上拿来一个二手ipad。
她单膝跪地,恭敬地捧着一屏幕的二维码摆到男人面前:“三千二百八十八,老板你看是现金?信用卡?微信?还是支付宝?”
男人一听不干了:“你不是说很便宜吗?”
“是便宜啊!”桃桃一副纯真的样子,“薰衣草是普罗旺斯空运来的,牛奶是新西兰纯天然牧场的高山奶牛挤出来的,金粉是圣地亚哥北拉古纳斯金矿出产的,这些东西光运费都不止这个价了!原价八千九百九十九,我还是看老板您要走大运了,想巴结您才给您打折,别人都没有这个待遇。况且以您的派头,应该也不是会在乎三千块钱的男人啊!”
“难道您没钱吗?那算了,我把这盆普罗旺斯薰衣草金粉牛奶汤端回去了。”
她这样一说,叫男人很不好下台,他只得装作大气地掏出手机,付钱的时候疼得脸上肥肉直颤。
他盯着桃桃,咬牙切齿:“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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