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苧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他睁圆溜的眼睛变得湿漉漉的,在男人越发逗弄的行为下开始流眼泪,不发出哭声,就那么看着你吧嗒吧嗒掉金豆子。
“哎,怎么又哭了,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看你才是吧。”
霍玄啧了一声,动作生疏的去抹人鱼眼角的泪水,眼泪没擦掉多少倒把人眼角给擦红了,像是抹了层胭脂般。
“疼…”
人鱼小声说着,脑袋钻到霍玄肩头,不让他再碰自己的脸。
小家伙身娇肉软脾气大,一点儿委屈都吃不得,哭起来能淹了整座庄园。
这不,哭着哭着就开始打嗝,手还紧紧揪着霍玄身上的衣服不放,卷翘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湿濡,粘在一块儿,看着十分可怜。
可与此相对的,是那条有力的大尾巴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地板,“咔嚓”一声轻响,木制地板赫然出现一条细缝。
这是和娇气截然不同的暴力。
霍玄看着昂贵木材上出现的裂缝,默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将那条大尾巴捞在手心,直接掐断了地板彻底毁坏的可能性。
“算了,不想唱就不唱吧。”
这哭的他头都疼了。
男人起身,将人鱼放回水缸里,揉了揉他的脑袋瓜,精神力紊乱的痛楚又不是没有熬过,怎么就变得软弱了呢。
顾苧息了哭腔,他将自己沉在水里,透过玻璃观察男人的神情。
霍玄按着不断跳动的血管,忍住即将爆发的情绪,强迫自己坐在了落地窗前的沙发上。
猩红的火星亮起,尼古丁的味道在房间里飘散。
玻璃缸里的人鱼眨着玻璃珠似剔透的眼珠,张开嘴巴,一小串气泡升到水面破裂。
缥缈的歌声在房间里响起,霍玄执着烟的手顿了一下,燃烧的烟灰从烟头掉落,在男人黑色的睡袍上落下明显痕迹。
折磨着他的疼痛如潮水般退去,霍玄扭过头,就看到床尾的玻璃缸里,纤腰瘦肩的人鱼背对着他在水里沉浮,那露在外的耳垂红的滴血,扶着玻璃壁的手指节细长,洁白如上好碧玉,此刻却因用力使得指骨微微泛白。
这掩耳盗铃的姿态让霍玄软了眉目,小家伙娇气归娇气,总归是念着他的。
军部大楼今日格外安静,所有人都噤声着快步走过,霍玄身穿一身黑色军装,肩膀和左胸口系着金色丝绦,走动间摇摆不定,腰间束着泛着冷光的银白色皮带,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身旁副官将文件递到男人手上,将今日讨论事项汇报清楚,霍玄闻言,扯了扯嘴角。
“还真是不死心啊。”
他低语着,大步跨进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十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他们在听到动静后纷纷转头,意味不明的看向走来的锋芒内敛的男人。
“霍上将,好久不见啊。”
霍玄看了眼出声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走到最后空着的位置上坐下,右腿搭在左腿上,双手交叉置于膝头,腰背微微后倾,靠在柔软的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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