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菜不太够,黎青青又去了一趟巷子口河边的小市场。
沿着河边路上摆了一溜的小摊,卖什么的都有。
她买了点河虾、牛肉,又买了些猪下水和其他的配菜。
古代没人吃猪下水,觉得不卫生,所以猪下水都很便宜,黎青青因着麻烦,纵是她会做也不常做,想着配酒喝刚好,就买了几样回去。
黎青青在弄菜的时候,周文笙去请了孟云壑过来。
黎青青听见动静,往厨房外扫去,正看到孟云壑的身影,他站在厨房外朝着自己笑了一下,随即便在周文笙的招呼下进了堂屋。
她加快手上动作,不一会儿就先弄了个醋泡花生和凉拌木耳出来。
端到堂屋里的时候,孟云壑抬手帮忙接。
之前在家里吃饭,周文笙是个不做厨房活计的,袁氏又摆婆婆的谱,从没人帮黎青青摆盘弄筷,她一时反应不及,倒忘了孟云壑是客,不应该叫他忙活。
而对面的周文笙看着也觉得别扭,无他,只是孟云壑接盘子的动作太过自然,一点也没有面对他人妇的不自在,这叫周文笙心底划过一丝极为浅淡的异样,然也不过一瞬就消散了。
几个热菜陆续出锅,黎青青把菜摆齐了,然后坐到了周文笙的右手边,刚好是孟云壑的正对面。
周文笙正在与孟云壑聊先前他会试失利之事,虽说到了高深的地方黎青青有些听不太明白,但她也能看出孟云壑应是见解十分独到,否则周文笙也不会说到一半就兴奋的要拿纸张去记。
黎青青见周文笙只顾着聊天喝酒,并不怎么吃菜,自个儿夹了一片牛肉放到他碗中劝道:“吃些东西,空腹饮酒小心明天不舒服。”
铜灯下,她目光脉脉似有无限情意,一只手嫩白纤长在孟云壑面前划过,姿态婉转关心着别的男人。
纵是孟云壑定性再高,也难忍这场面,扶在凳子边的手生生把木沿扣得凹了进去,脸上的表情顿时阴沉的差点绷不住。
黎青青筷子挪回来的时候, 似是有所感一般朝着对面看去,只见对面之人用一种她瞧不懂的眼神看着她,黎青青心道,莫不是她跟周文笙如此他觉得太过亲密而有些失礼?
也是,像孟公子这般正经的男子,就算有了妻子大概也是要相敬如宾的,这般想着,黎青青当下便有些讪讪,埋头吃自己的去了。
她不管男人之间的聊天,一张小嘴张张阖阖吃得油光发亮,更显饱满欲滴,仿佛一抹就要滴出蜜汁来。
孟云壑的视线时不时扫过她,听到周文笙敬酒,也端起杯子对黎青青道:“不止要敬我,也敬黎娘子一杯,劳你做这一桌子菜,道道色香味美,当真叫别人对启慎羡煞。”
说到羡煞二字,他分明加重了音量,但因着不太明显,对面的夫妻二人谁也没听出来。
启慎是周文笙的字。
黎青青并不会喝酒,但孟云壑刚刚帮了她那么大的忙,若是拒绝他,似乎也不太好,左右是在自己家里,喝醉了也应该没什么。
纠结一瞬,在周文笙代她拒绝前,黎青青拿起面前的杯子满上小小一杯:“孟公子客气了,与你的恩情比起来,这桌子菜实在算不得什么。”
两个男人仰面饮尽后,黎青青也以袖掩面将杯中酒送入口中。
火辣刺鼻的滋味瞬间占据了所有感官,黎青青紧锁眉头,半天才缓过来,只是这滋味缓过来后,另一种滋味又开始蒸腾。
黎青青实在是不会喝酒,这一点孟云壑最清楚。
喝一碗米酒汤圆都会半晕的人,不过片刻,脸蛋红红,眼看就撑不住了。
脑袋里似是塞满了热气腾腾的棉花,黎青青头重脚轻整个人开始发晕,她抓着自己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跟周文笙说了一句,随即便歪着身子往里屋去。
摸着一张不知是床还是榻的东西,她也顾不得许多,只觉得十分平整,身子靠上去才觉得舒服许多,没一会儿,连最后的意识都消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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