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徐花信扶住洗手台自虐似地一遍又一遍催吐,来不及消化的饭菜和药片从食道回流,最后连胃酸都快吐干净了。
徐花信双目猩红,感觉到失重般的眩晕感,她休息片刻,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给宋清吟打了一个电话。
“姐姐?”宋清吟声音雀跃,“你忙完了吗?”
徐花信打开热水器,坐进冰冷的浴缸里。
她嗓子沙哑:“不要叫我姐姐,叫我的名字。”
“叫我。”
宋清吟犹疑地喊道:“花信。”
文艺雅致的名字转入温柔的声调里。
她很少直呼姐姐的名字,此刻却升起僭越年龄和身份的快感,忍不住用更软的调子问道:“你不开心吗?”
同样的称呼给人感觉原来可以这么不一样,徐丽是亲昵中暗藏杀机,宋清吟却抚慰不安。
滚烫的水流漫过膝盖,徐花信赤裸着身体蜷缩成一团,无助地呢喃:“宋清吟,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早点救她逃出生天。
电话那头,宋清吟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该怎么告诉徐花信,为了这场相遇,她付出了多少代价。
“可以和我说说为什么不开心吗?”她问。
徐花信不是轻易示弱的人,更不会无缘无故假设这种问题。
“没事,只是想你了。”徐花信言不由衷。
那一霎的失态之后,清醒过来的她羞于向年轻的恋人倾诉家事。她不想暴露那个软弱不堪,这么大了还畏惧母亲的自己。
宋清吟不会喜欢的。
“徐花信。”
突然,宋清吟唤了她一声。
“嗯?”徐花信鼻音沉重。
“不管我什么时候出现,我都会爱你。”
“你要相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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