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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临清看了一眼小区大门的门卫。

唔,出门之后,要刷卡或者登记身份证才能进来。他没有门禁卡也没有身份证。

苏临清转身离开。

哼,不出大门就不出大门,给大大猫一个面子。

苏临清迈开大长腿,在小区花园中随便晃悠。

猫的走路姿势很优雅,所以有“走猫步”的说法。

苏临清变成人之后,走路姿势不仅有猫步的高雅,还带着被养父母培养出的一些礼仪和气质。

虽然他已经不当人许多年,但那些当人时候的记忆和习惯,即使他不记得,也深深烙印在他的这具身体中。

苏临清走到湖心亭,看着粼粼波光,和湖水上相互偎依的野鸭子,体内某根弦被轻轻拨动。

他拍打着栏杆,轻轻唱道:“又见湖边春色,如今已是六年。东风吹我过湖岸,杨柳丝丝拂面。

世路如今已惯,此心到处悠然。寒光亭下水如天,飞起沙鸥一片。”

苏临清正摇头晃脑,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小伙子,你这歌合上了古韵啊,你是历史系还是考古系的?”

苏临清回头,看到了一身穿长褂,白发苍苍,正抱着一把古琴的老爷子,不由手痒:“我没读书,无业游民。爷爷,这是你的古琴吗?”

老爷子笑道:“别逗老人家了,这个小区里怎么可能有没读过书的人。怎么,你也会?”

苏临清使劲点头:“会一点。好久没弹过了,手痒。”

老爷子把古琴放在亭子中央的石桌上:“来,试试。我家小辈没有一个肯学古琴的,就我一人孤零零地天天弹琴,一个知音都没找到。”

苏临清摸了摸古琴。

宋制的古琴和现代古琴形制差别不大,其中细微的差别,听过琴弦的音后就能摸清楚。

苏临清手一揉一按,状态就回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唱了刚才新作的词,恍然好像回到了宋时父母还在的时候。

母亲调香,自己弹琴,而父亲一会儿破口大骂新党滥用小人,一会儿破口大骂旧党腐朽不顾国家死活,特别吵人耳朵。

一曲毕,苏临清眨了眨眼睛,换了个曲调:“白驹世事笑犇忙,悄悄忧心空断肠。何以觧忧曰杜康,醺醺镇日任踈狂……”

老爷子眼睛逐渐睁大。

这首古琴曲他很熟悉,因为这是他从古墓中考古发现复原,还未公开的古曲,《酒狂》!。

据墓主人记载,《酒狂》是竹林七贤阮籍所作,几经传世,后人多次为其填词。

这词的版本他未听过,但曲调绝对是《酒狂》。

这小子,难道是哪个隐世古琴家的弟子?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听完一整曲《酒狂》之后,老爷子才问道。

他打量着苏临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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