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府尹大人只顿了顿,陡然看见三道犀利的目光,端茶的手只一抖,险些将那茶水给洒出来。
卫珩闻得此话,只勾了勾唇,并未多言。只将视线从那府尹身上撤去,后又扫视一番楚劭和唐明冽,同样从中看到了几分意外。
转瞬眸中兴味渐浓,意味不明地轻笑声,他固然知道这命案是谁干的,原以为这所谓的“凶手”是楚劭和唐明冽安排的,不过他二位如今的神色已然告诉他并非如此。
而这,也让卫珩多了几分兴趣,想知道这位府尹口中的“凶手”究竟为何人。
卫珩漫不经心地放下瓷杯,声线几分清冷慵懒,“既然府尹查出了命案真相,又捉拿到了凶手,便将真相和这凶手一并交出来罢,想来小侯爷也是极想知道这一切的。”
“是,世子殿下。”
说罢,那府尹骤然放下手中茶杯,只让外面的衙役将凶手带上来,又讨好地冲三人笑笑,方娓娓道来,“此人名徐叙,因同死者生前素来不睦,后又在半月前因贩盐一事的归属而起了争执,便怀恨在心,冲动之下而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那府尹尚未说完,只缓了缓又准备开口,却突然被堂下那凶手打断。
只见那凶手顿时朝着主位上磕头,后又哀嚎着开口,“几位大人,小民冤枉,人不是小民杀的。”
而这府尹闻言,只顿了顿,神色亦是惊讶几分,后又似妨碍于卫珩等人在,只强压下怒火,又显几分心虚。
卫珩单手枕着脑袋,稍闭眸听着那府尹的回禀,听其言而一直默不作声,悄然勾起唇角,权当故事来听。
心中只暗笑着,这人不去编故事可惜了。
而就在此时,陡然听见一句喊冤的话,倏地睁开双眸,眸中七分戏谑三分笑意,似笑非笑地望着那府尹。
不是说已确定堂下这人是凶手了吗?如今这凶手当场喊冤,又是怎么个意思?
而楚劭和唐明冽先前听见这府尹的话,也只当笑话来听,只是没想到这凶手如今反水喊冤,他们委实也没想到。
两人纷纷对视一眼,这不是你安排的?
楚劭和唐明冽皆瞧见了眼神,也体会到了未尽之言,霎时神色凝滞几分,眸中染上几分慎重。
好家伙,都不是对方安排的,那这一出谁让这府尹干的?
楚劭又将视线挪至卫珩,瞧见卫珩神色也诧异几分,又看见这府尹略显心虚而磕碜结巴,心上不觉一把明火,几分怒气跃至心尖。
行嘛,自作主张安排的。这便算了,还让人当场反口。
而卫珩只勾了勾唇,指节弯曲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案,似笑非笑,声线染上几分沁凉,“府尹大人不是说抓到了凶手,便是这堂下之人?”
“怎地如今,人却反口了?”
那府尹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委实是没想到这茬,只怒火冲冲地盯着堂下跪着的人,几分气急败坏,却又不得不强压着。
“世子,这下官也不清楚。”
“先前在衙门里,他确实是承认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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