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下一个房间的门很好找,而通往走廊的门也是一如既往的因为门后的堵塞而无法打开,还是只能继续在一个个的房间里穿梭,并衷心期盼着下一扇门打开之后就是空旷的舞台。
然而并不是。
但是也和之前的任意一个房间都不一样。
这个房间里有灯,电灯。
还有一个人,活人。
一片狼藉的化妆间内满地都是破碎的镜片,干涸的血迹在桌台和地面上拖行出暗红色的痕迹,电灯半明半暗的发出摇摇欲坠的光,照出了倒在这一片破碎的玻璃和木片中的一个人形轮廓。
一把□□就那样静静的躺在灯光的照耀范围中,而枪的旁边还有一只手,一只本来应该很美的手,之所以说本来,是因为那只手已经无力的垂落在地上,白皙的手背上是仿佛被千百斤的重物碾压过的痕迹,现在这一只手上满是破碎的伤口和手骨断裂的痕迹。
而这只手的主人现在正奄奄一息的靠在墙角警惕地注视着他们,那是一个女人,她穿着件皮夹克,胸前坠着一个金属牌子,脚上踩着双厚底作战靴,黑色的发丝凌乱的被在脑后抓了个低马尾,她略微低着头,汗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她的身下是一大滩尚未干涸的血迹,这已经是足以致死的失血量了,在现在这样的环境里,她生命的终结已经是注定的结局了。
桥南和没有半点迟疑的走了过去,动作甚至可以说急切了,他看也没有看一眼那把掉在地上的枪,低声在女人耳边说了什么之后一把拉开了她虚掩着的皮夹克。
白色的毛衣已经被鲜血浸透了,她的腹部上被扎着一把尖锐又古怪的仪式匕首。
尽管之前就已经有了判断,但是看到这一幕,沈声依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救了,她之所以能苟延残喘到现在和没有拔出这把匕首脱不了干系,这把匕首一旦□□她就死定了。
沈声担心桥南和会冒失地把匕首□□,蹒跚着向前两步正待阻止,却不料他只是看了两眼就把夹克又盖了回去帮她保持体温。
似乎是发现了这个倒在地上的人并没有什么敌意,众人纷纷围了上来,□□也被白木小心翼翼的捡起来收好。
沈声本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做的,但是桥南和检查病人的手法熟练的惊人,他看了半天竟然一点忙都帮不上。
女人明显已经快要不行了,她示意桥南和不要再白费力气了,艰难的开口发出了气若游丝的声音:“小心······人偶······”
插在腹部的匕首显而易见的增加了她说话的负担,她努力又艰难的呼吸着,满是血污的脸上唯有那双眼睛里的微弱的光长久不息,“献······献祭······”
她像是精疲力竭了,费力的呼吸了半天,肺部传出如同破风箱一般的声音,嘴里又一次溢出混着碎块的鲜血,就那样低落在同样满是血污的皮夹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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