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声也不能不承认这是个好主意,如果受害者不是自己的话。对于自己会瞎掉这个事实他早就已经有所准备,所以在那个时候,他才会死死的盯着A不愿意移开视线半秒。
他希望自己不要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忘掉对方,精神图景让他能够感受到很多东西,但是他却再也不能亲眼看到他最为钟爱的那双眼睛了。
没关系的。
沈声告诉自己,没关系,不过是一双眼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并非被剥夺视力之后就无法生活的人,精神成像足以让他差不多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只要精神没受创伤的话就没什么大问题。
这甚至比不上腰侧那些新生的恐怖的眼球带给他的恐惧,即便现在那些皮肉已经被他亲手割了下来,由新生的皮肤所覆盖,却也难以忘怀那种曾经存在的恐惧。
不过比起死亡,这却也没什么了。
沈声感受得到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不知道说是返祖合适还是变异合适,他感觉自己像是一条鱼。
腿部的骨骼现在给了他一种相当轻盈的感觉,轻盈到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能站的起来,脑子里的系统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滴滴滴的乱想,这样的惊变对于游戏恐怕也是第一次。
不管怎么说,还是别在这里待着继续刺激A比较好吧。
沈声只觉得自己的精神从一年前开始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很冷,就连心脏的跳动仿佛也要比先前变得更慢,更加镇静。
他在变成某种冷血生物,但这并不重要,他还记得自己是谁,爱着什么人,目的是什么,这就已经足够了。
“我们走吧。”
沈声自然的把手搭到了A的肩上示意他背起自己,现在他还不想尝试站起来,要是再来个平地摔,他不知道A会不会又一次失控。
以撒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现在依旧是满脸血的样子,只是如果仔细看来的话就会发现,在那一脸血的下面,那些狰狞的撕裂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他伸手直接给自己正了正鼻梁,就这么任由这些皮肉组织重新长好,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他实在是个很能忍,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也不惜任何代价的人,即便是被A这么按在地上一通猛揍打的满脸开花也没有表现出来哪怕一丝半点生气的迹象来。
他接过研究员递过来的毛巾随便擦了擦自己脸上已经有点开始干了的血,就好像刚才发生的暴力事件不曾存在一样,如果不是地板尚且凹陷着,大衣上也满是血迹,他看起来和刚刚从宴会现场回来也差不太多。
A看也不看他一眼,他背起沈声,然后被这个轻到不可思议的体重一惊,他皱着眉一点也不想理会那些研究员就要出门,偏偏以撒就连这个时候都还要跳出来给他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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