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书房,严恪有些恍惚——自己当年在军营了,数年不近女色,未觉有任何异常。
果然有些东西,稍一沾染便再也戒不掉了。
往后的一连叁天,屋外的人都只能听见望舒和月桃断断续续如同银铃般的娇笑声,却无人知晓她们都聊了什么,分明已经入了夜,却还是亮着灯,甚至不让丫鬟在一旁伺候。
只有严恪一人在书房,守着孤灯看军书直到深夜,好几次起了邪念,又生生被他压了回去。
“还有呢还有呢,姐姐,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月桃睁大了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望舒,脑中不住蹦出来些新奇的问题。
那天荣祁说的话,句句属实——月桃少与男人接触,也就只有一个周荣祁——因为周老爷子跟温老将军是故交,算得上是知根知底。
又因为温家只有月桃一个孩子,日日在府里不免孤单,所以才允了荣祁时常陪着。
换言之,她对男人确是算得上一无所知,连成亲这种事都只有个模糊的概念。
可住进严家以后,她愈发觉得,成亲该不只是两人在一起那样简单,有些事情,爹娘虽没教过,但总是要知道的。
既然自己终有一天要嫁给荣祁,她想再多了解一些。
“我能说的都说过了呀……”望舒投降了,面对这样旺盛的求知欲还有闪着光的大眼睛,她实在有些难以招架,便反问道,“你呢?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分明她这几天晚上已经把自己能想到的、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个大概——从荣祁他们这些年在外征战都经历了什么,到他们是如何回到瀛洲讨了个小官只想安稳度日,再到自己是如何嫁进严家,严恪又是怎么料理了金龙寨,替自己出气的。
可月桃却还像是有些“不依不饶”,像是在听说书一般,总是意犹未尽的。
“姐姐再想想,我什么都想听!”月桃撒娇道。
“那我想想……”望舒故作深思,脑子里这时候却全是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月桃满了十六,按本朝风俗早能成亲甚至是为人母了,可望舒心底里又总觉得她还是觉得月桃太小,还是个孩子,不知道自己是否该把那床笫间的事与她和盘托出。
分明她自己当年也是一知半解,到现在也算不得是什么博士,多的是被严恪引着,跟着本能走罢了。
可想到月桃跟荣祁总有那么一天的,若是什么都不知道,怕是会伤着自己。
迟疑了半晌,望舒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要不,我跟你讲讲男女之事……?”
月桃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脸在一瞬间便红到了耳根后。还未等望舒后悔,月桃便一脸兴奋地坐直了身子,满眼放光道,
“快讲快讲!我可想听了!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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