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被保安拖走,送进派出所。
温北砚认真看着她。
素颜,简单扎了个丸子头,干净又漂亮,目光坦坦荡荡,是实话。
他站直身子,主动解除对她的桎梏,转身的同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句:“那人是你亲戚?”
脚步一顿,但还是没有回答的打算。
“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人。”曲懿鬼使神差地朝着他背影点评了句,说完就后悔了,别人的家事与她无关,她不该僭越。
“你知道什么?”温北砚背对着她,声线晦涩难懂,“我的事别管。”
曲懿差点被气笑。
她管什么了?
哦好像是管了,还顺便把他亲戚送进派出所了。
安静的氛围只持续了几秒,电梯门开了,她的视线跟着转过去,刚看清来人的脸,猝不及防的几句脏话劈头盖脸地袭来,哪怕这些话不是对她说的,还是把她骂愣了。
小个子男人径直朝温北砚而去,身上穿的还是那件灰黑色汗衫,带娘的脏话一句接着一句蹦出。
曲懿视线落回到温北砚身上,他神色平常,仿佛这些谩骂对他来说只是无关痛痒的几句日常,和从耳边掠过去的风别无二样。
云淡风轻的态度彻底激怒男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片刻咬牙切齿地扬起手,重重甩下一巴掌。
楼道很静,这声清脆的响动过后,曲懿连自己的呼吸都察觉不到,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温北砚的嘴角被这铆足劲的一击破了皮,渗出血丝,脸偏了几度,朝向她的目光再度变了样,是她从未见过的阴冷麻木。
紧接着,她看见他肩膀不可遏制地抖了下,比起无力,更像自嘲。
“我大哥死之前怎么交待你的?你这没良心的畜生,我看当初养条狗都比养你值当。”
“居然还敢报警?把你养到这么大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男人怒不可遏的吼声不加遮掩地侵入耳膜,曲懿终于从温北砚沉冷的眼神中回过神来。
这话听上去太过刺耳,她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火,朝他们走了几步,反唇相讥的话几乎到了嘴边——
温北砚没给她毒舌的时间,背着身子摁下密码,抢先道:“说够了没有?”
他身形高大,完完全全盖住了手指细微的动作,只听见叮铃一声,锁开了,男人跟了进去。
隔着一段距离和一扇厚重的门板,里面的声音传得模模糊糊,曲懿依稀分辨出几个辱骂人的词语,双脚不受控地又往前走了两步,突地停下。
都说了别去管他的事,她在这瞎操什么心?
热脸倒贴什么冷屁股?
能不能有点出息?
大壮从电梯里出来,看到的就是曲懿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前当蜡像的画面,纳闷地问:“懿姐,你杵在门口干什么?”
被抓包的赧然浮上脸颊,曲懿低头看着脚尖,随便找了个理由,“忘带钥匙了。”
“……”
“可你这是密码锁。”
“是吗?那我忘记密码了。”
大壮拖着调哦了声,“可这不是你家。”
“……”
接连被拆台,曲懿有些无地自容,没再继续狡辩,凉飕飕地刮了他一眼,回到自己家门口,切了话题:“对了,前几天我报警抓的这人怎么被放出来了?”
“说是一场误会,所以人当天就给放出来了。”
“误会?”先不提这人来别人家门口蹲守是不是别有目的,就冲着刚才那几句骂人的脏话,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人和隔壁那个什么关系?”曲懿昂了昂下巴。
空气一片沉寂,心虚的表现。
大壮挤出尴尬的笑容,“这我忘打听了。”
“……”曲懿阴阳怪气地朝他竖起大拇指。
新剧拍摄地点就在杭城一所高校内,来回方便,曲懿只准备了一小箱的行李,去剧组报道前先去了趟盛安。
周挽老生常谈地嘱咐了几句,最后提到半个月后要录制的一档律政职场观察类综艺,“这档综艺和你之前参加的恋综不一样,题材内容要严肃得多,你记得管好自己这张嘴,别没个分寸,什么都往外说。”
“知道了。”曲懿慢悠悠地应下。
见她这副心不在焉的状态,周挽眯了眯眼,“你今天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
曲懿本来没打算说,但拗不过好奇心,“我有个朋友,她——”磕磕巴巴的声线,许久都找不到能接上无中生友后的话题。
周挽停下手上的工作,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你这狗脾气哪来的朋友?有事就直说,吞吞吐吐的,矫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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