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凑到曲懿耳边,音量压到不能再低,“懿姐,你是进了什么不该进的交友圈了吗?”
曲懿没听明白,递给他一个茫然的眼神。
大壮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母,“s|m?”
“……”
“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脏东西。”
大壮小声嘀咕,“你要真这么纯洁,也不至于这么一下就能反应过来。”
曲懿没听见,单手托起下巴,自顾自说:“你替我给他发条消息,问他现在还是不是单身。”
大壮花了两秒反应过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多,你又想让砚哥在门口等你一夜,他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遇上你这么一个女人。”
“欺骗和试探又不一样。”曲懿梗着脖子狡辩。
“从目的出发确实不一样,但从结果和造成的影响看,没有任何差别。”
曲懿微微屏住呼吸,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大壮不疾不徐地说:“都能增加对方的不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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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办公室,你先进去坐会。”叶淮将人领到温北砚办公室,笑得意味深长,“里面的东西随便动,哦对了,他这还有配套的休息室,你要是累了,可以进去歇会。”
他推开玻璃门,下巴一努,对准左侧一扇深棕色木门。
室内开着空调,温度偏低,曲懿拢了拢身上的薄针织,漫无目的地晃悠一圈,走到休息室前,手悬在把手上好一会才摁下。
冷气冲她吹来,她打了个哆嗦,目光在半空飘忽一阵,突地停住。
浓密的头发睡得有些乱,一小撮蜷曲着,冷白肤色,眉眼干净得一尘不染,周身的懒倦盖不住浑然天成的矜贵气质。
上本身裸着,腰部以下罩着一条灰黑色薄毯,露出细瘦伶仃的脚踝。
动静不轻不重,温北砚从小憩中醒来,半眯着眼,等视野恢复清明,脸上闪过转瞬即逝的错愕。
“你睡觉不穿衣服?”曲懿眨了眨眼,明知故问后点头肯定地说:“是个好习惯。”
“……”
目光一寸寸地下挪,“裤子穿了吗?”
“你要来检查一下?”嗓音带点初醒时的哑涩。
曲懿默了默,强装镇定地说:“算了,这个有点伤身体了。”
两个人陷入一种近乎诡异的沉默,闭口不提玩弄话题,曲懿无所适从地看了会羊毛地毯,然后才切入主题,“我知道你那天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温北砚没回应。
“我和程以牧没关系,那天晚上我不是和他单独待在一起,还有别的演员在,照片上他把外套搭在我肩上是真的,但我拒绝了,还把衣服还给了他。对了,狗仔也是他专门找来的,想拿我炒作,不过他的算盘已经落空,我用了点手段让他自己乖乖发声明澄清了,你要是不信的话,看一下微博,现在还在热搜上挂着。”
结束完长篇大论,曲懿长长舒了一口气,抬头去寻他的脸。
温北砚眉眼低垂,很好地将表情藏住了,“你要在这里和我谈这些。”
曲懿目光若有若无地扫向他身后的单人床,呼吸紧了紧,声线磕磕巴巴的,极度不自然,“那你穿好衣服,我们出去继续说。”
温北砚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衬衫,慢条斯理地系上纽扣,路过曲懿时,脚步有了不太明显的一顿。
曲懿不动声色地抬起手,递过去给他牵,他的手指沁凉,气息短暂地过渡到她手背,却只是一触即离。
等曲懿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放回口袋,制造出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
曲懿飞快跟上,不死心地抓住他衣袖,食指柔柔挠了几下,嘴角噙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我们两个现在算在一起了吗?”
温北砚没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有回,曲懿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上滑动几公分,攥住他手腕,力度慢慢变大,“你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
她从来不知道,光看见她,他的心已经很没出息地方寸大乱,早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主导权,她才是法庭上宣判他的法官,是生是死全在她的一念之间。
从始至终都不需要他说什么。
同样的问题,在清醒状态下,曲懿问不出第二遍,松开手,从包里拿出两颗高浓度酒心巧克力,囫囵嚼碎咽下。
她酒量很差,光这些,足够让她意识飘散,没多久脚底也变得轻飘飘的。
“我好像真发烧了。”
曲懿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有点热。”
不止脸热,耳朵也是,后背洇出薄薄的一层汗。
温北砚侧过身,站在她面前,专注地盯着她看了会,终于看穿她以酒壮胆的意图。
嘴角牵出一点弧度,胸腔配合似的闷出一声轻笑,所有的郁结一扫而空。
曲懿全然不知,忽然被一股力量紧紧攥住,手腕触感潮热,她愣愣抬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中。
“没有发烧,”温北砚低着嗓子,劲瘦的手臂箍住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摁住她纤瘦孱弱的腕,“只是脉搏在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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