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翻箱倒柜地去探一些能把她裹得更严实的宝贝,还没找到,车门又开了,滚烫的热流里裹着玫瑰的清香。
不轻不重的一声后,两个人的视线一高一低地对上,曲懿尴尬地捏了捏耳垂,解释道:“有狗仔。”
她手指过去,温北砚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将座椅恢复到正常状态,不带任何征兆地咬住她的唇,手臂用力圈住她的腰。
柔软的嘴唇在这一刻像两把同等坚韧的冰刀,在相互纠缠与折磨中,被滚烫的温度融化,分明已经痛到难以忍受,最后却一点伤痕都看不出。
他绝对是故意的。
这种猜测一形成,曲懿凭借本能,卯足了劲将人推开,脑袋里的昏蒙感让她失去判断能力,以为这会下车才是最安全的,手刚搭上门扣,温北砚镇定自若地先她一步,摁下扶手里的保险按钮。
两侧车门一下子被锁住,一个封闭空间,她无处遁逃。
“你锁车做什么?”
“你在害怕什么?”他把她的心思看得很透。
“有狗仔啊,”她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要是被拍到了怎么办?”
敲在方向盘上的动作停了几秒,温北砚侧目看去,很轻的一瞥,又像凝着不可言说的深长意味。
“玻璃是单向的,外面看不到里面,所以——”那道嗤笑轻到像是错觉,“曲懿,你现在很安全。”
甄别后才知道不是错觉,包括刚才的行为只是试探,他想表达的也不仅仅只有后半句话,更准确点,是在说:“没有任何人知晓你的秘密,你的事业也没有受到一点影响,你还是你,光鲜亮丽受人追捧的明星。”
惊慌失措和无力争辩的情绪混乱地交织在一起,曲懿沉沉吐出一口气,用指甲嵌进手心的方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不是这意思,现在还不到时候。”
又是这种容易给人带来盲目希望,但望不到底的答案。
温北砚垂下手,手背对着空调吹风口,冰凉的冷气刺进皮肤,沿着青筋脉络向全身流窜,压下胸腔不断叫嚣的躁动,然后问:“我很见不得光?”
有些问题不该问出口,因为在这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他比她自己都清楚,他在她心里的分量根本没有那么重要,也可能只是比可有可无多了那么点。
可惜人的劣根性在那,一旦尝到了甜头,就容易滋生出更大的贪念,他也不例外,甚至他的贪念来得更大更多。
而贪念成真的前提条件是她足够爱他,不成立,也就不攻自破。
短短六个字,震耳欲聋,曲懿开始手足无措,重复着刚才的话。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剩下自取其辱,温北砚脸上的肌肉在轻微地抽动,余光里的红艳刺伤他的眼睛。
曲懿自然察觉到了他表露在脸上的细微反应,连同声线里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厌弃,这种时候她应该说点什么,最好是直白又肯定的回答,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偏偏大脑不听使唤,选择性地屏蔽了他所有的纠结和痛苦。
“要继续接吻吗?”她避重就轻地转移话题。
他的右耳残疾,偏巧现在最靠近她的却是右耳,耳膜像滤斗,过滤掉一切关于她的声音,他什么也没听见,只有鼻尖的气息陡然变重。
曲懿轻轻捧住他的脸,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唇角,渐渐加力,学着他咬住他的唇。
猝不及防地失去主导权,温北砚怔了两秒,躁意消减大半,那颗在半空游游荡荡的心脏也有了实感,之前的不甘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叶淮说他挺不值钱的,现在看来,确实是。
安静片刻。
啄吻后的呼吸节奏在局促的空间里有了明显的变化,曲懿慢半拍地睁开眼,视线越过他挺括的肩膀,车窗外行人来来往往。
分不清是什么原因,刚才对他的愧疚荡然无存,只剩下满满的冲破禁忌的背德快感。
-
曲懿抱着玫瑰回到自己公寓,拿出手机正要拍照,看见屏幕里的未读消息,点开才知道是周挽发来的。
寥寥数语:【最近几天注意狗仔。】
y:【?】
y:【你知道会有狗仔?】
y:【你从哪知道的?】
周挽通通没回。
曲懿盯着由亮变暗的屏幕,思绪翻涌。
她一直在车里没出来过,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那狗仔又是怎么知道她在车里的?
还有周挽,她怎么跟提前预料到了一样,提醒她小心点?
除了是赵时韫在背后搞的鬼,她暂时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以他的能力,自然能把温北砚的家底调查得明明白白,知道车牌号更不足为奇,狗仔也应该是他找来蹲点的,就等着机会将她逮住。
找狗仔拍自家艺人的黑料,怕是病得不轻。
曲懿气到火冒三丈,直接敲开赵时韫头像,不过脑地问:【你什么意思?】
仿佛和周挽商量好了似的,赵时韫也没回,一个个在列表里装死。
第二天晚上,曲懿才收到赵时韫的回复,【我的意思,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曲懿冷笑:【我还没进组,正闲得慌,有大把的时间听你讲故事。】
赵时韫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想跟我促膝长谈?行啊,来这,我们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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