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整日,津没有直接回到当地安排的行馆。
她躲在试炼场附近一座花园里,抱着膝蜷在人造湖边,脑袋靠在一棵树干上,整个人愁云惨雾,恍如世界末日。脑子洗著三温暖,想得是和莫狄纳发生的事,那抚摸到现在还深刻地让她脸红心跳,浑身鸡皮疙瘩,同时懊恼自己一时动心,忧愁如何面对桀,害怕他又会是如何的看待自己。这是她这辈子做过最糟的一件事了,过度的自责,内心的控告,蒙蔽了她的世界。
「妳是……津?!」几名女子经过,其中一人喊了出来。
「抹…抹香…」津也认出那人。
「这么晚了,妳怎么在这里?没有回去休息?」抹香走到津身边,一段距离外的其他女人也好奇的打量著她,不时交头接耳。或许是下了工,每个人特地打扮了一下,穿着比平常清凉冶豔,露出姣好身材,各个女人味十足。
只是她们打量自己的视线让津有点儿不舒服,她尴尬地笑了笑,说:「嗯…暂时不想回去。」
「怎么了?要不要聊聊?」抹香很关心。
「不用了,小事,晚点就好了。」
「怎么会没什么,妳衣服怎么破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很糟糕!」抹香提高了音量,引起高度关注,让津有点无地自容。
一名高挑的女子探头过来看了看,说:「唉呀!好像很严重耶,反正,离我们的地方很近啊!妳就一起来,说说话,解解闷,这种时候有人陪,总比独自一人好。」
「对啊,来嘛…大家都一起工作过,我们这些人都很好的,可以认识一下啊!別那么孤僻。」另一女子也帮腔。
「对啊!走吧!」其他人也热切的推动。
盛情难却,津忍不住看向没有说话的抹香,她的表情有点僵掉,视线不自觉闪避,随后提起嘴角微笑,对津点点头,拉起她的手,催促:「走吧…大家都邀请妳,不去不好意思…顺…顺便去我那换件衣服。」
大家实在太热情又很和善,津推辞不了众意,跟著她们去了。
一路上说说笑笑,大伙对津问长问短,倒也融洽。一行人穿过雕饰优雅的栏杆,进到美丽的森林花园,修筑细致的岩石道路,缤纷用心的花圃设计,精美繁复的喷泉造景,每个细节都非常考究用心,让津有点讶异,月族对待高阶侍女实在大手笔,侍女住的地方品味颇高,完全不输给贵宾的寝馆。最后从大道分岔弯入一条小径,来到一间白色建筑,果然也是豪华气派。
在靠近门口时,所有人却都安静了下来,忙着重新整理自己的头发仪容,带头的女子托起乳房下缘拢了拢,让胸部集中挺高,才优雅地敲了敲门,轻言细语:「小甜心们来报到啰。」
这一连串举动,颇为怪异,津正想开口询问,门就打开了…走出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她嘟囊:「妳们怎么现在才到!大家……」带头的女人赶忙摀嘴她的嘴耳语,那应门的女子一面听,一面窃窃看向队伍最后,然后一溜烟消失门边。
进到室内,是一干干静静的门厅,空气中飘散著女性妆粉香水味道,和淡淡烟草味,看来跟坦纳多的饭店服务生一样,月族的高阶侍女也有不良嗜好。把鞋子放好后,跟著一票女子越过遮蔽隔间,进到偌大的正厅,津登时傻眼,她看到满室的男人,或坐或站,有胖有瘦,裸著半身或穿着正装,身高都有米八以上。
女生一进入大厅,便好像回到自己家,很自然的分散走开,攀到男人身上,打情骂俏,徒留下津满头燥热愣在原地。
高级沙发大位上,一位姿态冷傲的男人像是这里的老大,津眼尖的认出了他翘著的二郎腿上,坐着的那名女人。那女人双手搂着男人,侧著脸享受男人亲暱亲吻脖颈,正打得火热。绝对错不了,津对那少有的美丽姿色很有印象,是小摘,先前领她去镜岩的鸞月的贴身侍女。
小摘偶然发觉到津,眼睛瞬间瞪大,又很快恢复平静,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心里有鬼,她将脸埋进男人颈部。与在镜岩时的热心和气不同,她没有和津打招呼,根本视而不见。
不对劲。
满室弥漫诡异的风骚氛围,让津如热锅上蚂蚁,只想快逃,她拘谨的叫唤著朋友:「呃…欸…抹香……」可是,抹香明明距离不远,却好像没听见似的。
随着她不融入环境的焦躁不安,男人们的视线也陆续落了过来。
「唷!小津津!好久不见!」小莲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甜腻腻地喊着她,仿佛熟识般亲暱的挽起她的手,傲慢地上下查视,以关怀语气说着不相衬的话:「妳好像越过越落魄了齁!」
接着小莲拉着她优雅转身,以高分贝音量,向搂着小摘的男人介绍:「裘丁哥哥,这位就是小津津唷!」
叫裘丁的男人视若无睹,只顾和小摘咬耳朵。
小莲继续像在对大家公告一般,喊道:「她就是那个空降侍女团,然后自称被米纳王和骨垩王看上的姘头。还不要脸的说你们的头目金垩王很哈她,然后自以为清高的表示看不上眼噢!」
「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唷!等到被王吃剩,还不是我们好心的捡来啃?」有男人大声应和。
「过来坐啊!不错啊…还满可爱的。」
「不用害羞!大家都一家人嘛!」
虽然没有厘清原委,也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津马上狠狠挣脱小莲的搂抱,就往门口走,被站在通道上的彪形大汉逼了回来。
「就是妳?设计让抹香被烫伤,然后直接顶替,这样就可以不用经过考验而成为高阶侍女接近魔王们,妳真聪明!」一个挽著发髻的美豔女人,披着雪白毛皮,面带微笑,绕着津打圈儿端详,「別人要绕一大圈儿,通过重重考验,妳却直接插队。」
哪生出来这破天荒的阴谋论?津只觉五雷轰顶,震惊到不行。
「对不起,我实在不理解妳为什么要把话说成这样。」津压住怒火,跟对方描述当时情况:「抹香烫伤,不是我故意的,那个意外发生在转角,她们也刚好分心没注意到双方才会撞上。」
「哦,想推卸责任,推说意外就没妳的事了?」女人冷笑。
对方完全忽略问题核心,不可理喻,事实被人这么恶意一扭,津火大了:「妳不在现场,也不瞭解情况,就不要含血喷人,单凭片面之词,就去论断他人!」
「哼,伶、牙、俐、齿。」
「明姐,妳看,我就跟妳说过,她很阴险又心机超重。」小莲火上加油,「明明就跟米纳王搞上了,还说自己没意思,在那边炫耀,假装好心叫我拿夜莓汁给米纳王,想看我出丑。」
「妳怎么会这样说话?!」津瞪大眼睛,简直不可思议她在颠倒黑白。
裘丁突然对身边几个像哈巴狗般摆尾的男人招了招手。其中一男人立即站了出来,清了清喉咙,说:「欸欸欸,可以了可以了!谁先?一对一,还是三个一起?」
马上就有一个男人走向津,前后看了一会儿,不可思议的说:「她真的不是垩人!是坦纳多女人!」
「坦纳多?我没上过耶!这么娇小洞是不是比较紧?」
「不用问,骑上去就知道啦!」众人议论纷纷,态度轻浮。
裘丁抱着小摘,说:「小莲,把她脱光,我想看妖精打架。」
「喔,好!」小莲很干脆地答应,脱下自己的衣服,只剩下几乎全透的薄纱内衣。
「妳不要过来,否则我会杀了妳。」津对步步逼近的小莲发出警告。
「唷!很兇耶!」旁人大笑。
「野的好,这种女人教训一下就乖了!」已经有几个男人摩拳擦掌,征服慾大起。
津被两个男人架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小莲脱去她的衣服。她感到身子越来越凉…难道真要在这里被强暴?真是够了,津用力抽动手脚,只是徒然,男人力气好大,宛如上铐般强硬,甚至带了点粗暴,仿佛是在固定一个「东西」。
「不好意思,或许是我一开始误解了妳们的意思,但,事实上我并不想参与这个活动,我并非自愿的。请让我直接离开。」津试着表明自己的立场。
「说什么害怕金垩王,在躲他,不来参加我们的聚会,结果天天和米纳王厮混。」小莲毫凉凉的说,「妳不就爱炫耀?炫耀自己很多男人追求?干嘛假装纯洁啊?」因为自己是这样的人,所以认为別人也跟自己一样,而用同样的心态去臆测別人。
听见这话,津诧异地看向抹香,米纳王这件事,只有她知道。原来许多的传闻,都来自她吗?可是,明明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她看起来是那么和善,那么真诚。
「可是啊…只要被很多男人干过后,除了那些下贱低劣的兽化人,没有人会要了!连野垩那些贱种都嫌弃!」
尽力解释到现在,津才意识到,这一切已经无关真理,而是当一个人对自己愤懑时,无论说什么,都能被曲解成另一种意思。
男人轻挑的调戏声中,津的急喘,抽泣,成了性感背景音乐。女人们全都冷眼的袖手旁观,像是约好了看戏,包括抹香。
津被压在床上,口鼻深陷在绵软的床被里。颈部压制的大手,满腔的怨恨恐惧,绝望不甘,却无能为力,男人压在下方,舔著她的背,她恶心得满身鸡皮疙瘩。
不过话说回来,打从进门后就属小莲对自己的针对性最强,「小莲,我到底跟妳有什么仇?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莲傲笑的脸突然垮下来,她想起自己满怀欣喜的获得机会,献上第一次和米纳王上床,却得到男人当作卫生纸一样的对待。尽管那原本就是位高权重的男人与积极献上自己的虚荣侍者一夜情,这种肤浅的性关系会遇到的情况,但是,不幸的是米纳王在床上时提到了津,还因此不欢而散,做到一半就被拋下走人,使得津成了小莲挫败的出气包,迁怒的罪魁。
这种羞辱小莲绝不会说,面子上,同侪面前,她还是维持著被米纳王宠幸的幸运儿形象。
小莲理屈词穷,心虚不理会,把那些男人当作下人斥喝着:「亚卫,不要舔了!直接上了啦!」
「我不要!求你放过我!我跟那些王没有关系!我的伴侣只有骨垩的左翼魔君…」津说出了真相。
「哇靠!听到没,血爪耶!」趴在她身上猛舔的亚卫惊呼。
「妳是血爪的女人?那我不就是月族的驸马。」其他人跟著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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