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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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王玙穿是穿上了,却很不满意。

衣上无香。

我看到衣架下有个博山炉,便将那香炉抱到他身旁,让袅袅香烟往他身上贴,先左边,再右边,先上边,再下边……

不知何时,姿势变得微妙起来,他站着,而我笔直地跪在他身前,两手还捧着香炉。

嘶,感觉怪怪的……

王玙显然也有同样的感受,此刻也正低头看着我,双目中隐见血丝,游动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以后不要唤我王郎,要唤我褚卿。

他说着,一对冷白双手拢住我面颊,目光研判,睫根低垂:真是个小可怜……

怎么数日不见,便瘦得尖嘴猴腮了?

第二十四章

难以形容那狎昵的微笑。

诱惑,冷淡,兼之一份似有若无的怜爱,让我胸中升起说不清道不明的燥意,身上没一处自在地方。

这不对劲。

王玙,你是不是……服石了?

对方一只手按在我肩上,手心燥热,手指却冰凉,我连忙将博山炉放在一边,将他搀扶到外面的走廊坐下。

再看他颜色酡红,眼神迷离,滚烫的身子倒来倒去,最后径直倒在我怀里,湿凉墨发散了我一身。

不远处,两名女御就垂着两手站着,完全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只远远地用嘴说话。

自那日山上遇袭后,郎主便落下了腿痛的毛病,凡阴天必服散。

原来如此。

人服石之后身体燥热,需解开外袍,袒露胸襟,据说有那些豪放不羁的,还要从头发里扪几个虱子来吃。

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见王玙扪虱子。

天色渐渐黑透,女御又端来一壶梅子酒,用沙冰湃了,两两倒在薄瓷杯里,再搁上几颗甜美的酿果,酒液淡红,清香四溢。

王玙一指酒壶:侍酒。

他嘴里要人伺候,那女御却退后几步,渐渐连人影都退不见了。

我只好端起酒杯,将酒液往那柔软的红唇里倾倒,一连伺候他喝了几杯,方小心翼翼地试探:王玙,之前的愿望,我可以换一个吗?

你拿什么来换?

他似笑非笑,眉眼划开一道细浪:那些金珠,不是尽数被巴郡庶人抢走了么。

闻言,我脊后一阵冰凉:你早知我来意,还要我为你宽衣侍酒?

可怖,无论在巴郡还是滁州,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恐怕没什么能逃得过王家之耳目!

他自知失言,只哼了一声。

庾牧,巴郡第一硕鼠。太守府饿鼠成行,你一个野鼠进了人家的老窝,还妄想从里头偷出肉来?

我欲言又止,好一会说不出话。

当然,我只知你丢了金珠,却不知你伤了脸庞。

说话间,王玙冰冷的手指轻触我颧上,那日暗巷中磕破的伤口久久未愈,带来一点暧昧的麻痒。

……他似乎在暗示我,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

我这才后知后觉,从我进来的那一刻起,他的所作所为,似乎……

在引诱我?

可他向来看不起我,如此又是何意?

不,南锦屏,不要做梦!

王玙与我,堪比云泥,即便他对我有意,进了等级森严的王家,我这样身份低贱的庶女也只是一摊烂泥,任谁见了都能踩上一脚!

无法可想,我只能无措地抓住那只手,假装听不懂他的暗示。

王玙,以你之能,拿回被抢的金珠易如反掌,这之后我可以将宅子卖了,所有金珠完璧归赵……

见他心不在焉地听着,我红了眼眶。

只要你为我寻回小梅。

第二十五章

那一日,我在河边找到的女尸并不是小梅,害我白白浪费了许多眼泪,她定然还在太守府,只是以我之能,永远无法见到而已。

王玙闻言摇头:南锦屏,你一点亏都不肯吃,这样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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