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瞪大了眼睛。
“我从出生时,就没见过母亲,因为她在生我的时候得了一种病,没抢救过来,当时的大人语焉不详,不肯告诉我是什么病,”陆无祟一顿,“后来我查了查,羊水栓塞。”
江淮不是很懂疾病,但他很快也要生孩子。
因此他几乎是瞬间感同身受到了那种疼。
“根据陆家的其他人说,唐平建在我母亲没去世前,算个正常人,”陆无祟道,“那天他在手术室门口就疯了,冲进去要打医生,说这家医院杀人。”
与此同时的另一旁,唐平建抚摸着陆成秋的照片,神情恍惚。
他叫了一声:“秋秋!”
不止是如此。
唐平建在被拦下来之后,依旧很崩溃,想要砸了这家医院。
医生又何其无辜。
后来是给唐平建打了镇定剂,又绑上了束缚带,才把他给安置到了病床上。等他醒过来时,又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说话。
有人把新生的孩子抱到他的床头边,也激不起他任何的波澜。
人就像死了一样。
他也确实想过寻死。
但老夫人看的严,吩咐了好几个壮汉在医院里看着他,并且不允许医院里给他解开束缚带,三餐都是强制性灌。
这才绝了他寻死的心。
他在医院里躺了足足有一个月之久,陆无祟也因为早产,在保温箱里待了段时间,期间两人的距离没有超过一百米,唐平建竟然一眼都未曾看过他。
后来,要不是老夫人出面。
陆家其他人毫不怀疑,唐平建能躺到医院倒闭。
也不知道老夫人和他说了些什么,唐平建才强打起精神,接过了老夫人带过来的陆无祟。
陆如梅道:“原本这个孩子是要姓陆的,成秋既然已经去世,这个孩子随你姓吧。”
唐平建嘶哑的声音道:“不用。”
陆如梅有些意外。
“这个孩子,还是随成秋姓,”唐平建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婴儿,又随手递给了陆如梅,“您取名吧。”
陆如梅看着他的态度,隐忍住了想发火的欲.望。
她拧紧了眉心,在看向孩子时,表情又柔和了不少。
在唐平建木然的眼神中,陆如梅道:“就叫无祟吧,没有灾祸,希望他平安长大。”
唐平建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不能指望别人帮你带孩子吧?”陆如梅皱眉,“他已经没妈妈了,如果你也不管他,这孩子只能是死路一条……”
“好了好了,我知道陆成秋死了!不用再重复了!”唐平建忽然大声道,“我的孩子,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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