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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极了似的,不安地请求孟潺“哥哥,你抱抱我……”

孟潺抬手,动作有些僵硬,毕竟没怎么抱过人,但还是如虞知颐所愿,慢慢地抱住了他。

虞知颐眼尾似乎是弯了一下,脸色依旧是疲累的,继续说“但我不想死,哥哥,我想见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死了……就见不到你了。”

孟潺抱着虞知颐的劲不自觉用力了一点,神色沉沉,眉宇紧紧地压着,一种名为疼惜的情绪敛在他的眼神里。

“哥哥,我不会……听他们的话,我会活着,我要留在你身边。“

虞知颐突然问他“哥哥,我是你最爱的存在吗?”

孟潺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语言回答他,事到如今,他能确定自己不讨厌虞知颐,可不讨厌不代表爱。

虞知颐让他回答这种近乎于告白誓言的问题,孟潺没法回答,他也不能去哄骗虞知颐。

“你是特别的。”孟潺嗓音磁沉,沉稳而冷感,给人一种隐藏的安全感,他拧了一下眉,试图用稍微温情的话哄一哄现在脆弱敏感的虞知颐,但想了半天,也只有这句话。

虞知颐的确是特别的,他是唯一一个让孟潺产生疼惜想法的人,在他过去二十多年冷漠荒芜的生活里,旁人都是看不见五官的杂芜,没有值得献出温情的必要。

但虞知颐不一样,他总是让自己处于一种无奈的心软。他漂亮,很脆弱,是不安敏感且十分依赖自己的小孩。

他的所有情绪总是牵连在孟潺身上,孟潺没被谁这么依赖过,以至于他不忍心用过于冷漠的态度去对待虞知颐。

他是让孟潺冷漠心脏心软的存在。

可孟潺并不能把这份心软称之为爱,他还没蠢到分不清爱的地步,这个字眼太深重,又太轻浮。

它太复杂了,它是欲望,是贪婪,是自私,是疯狂,可这些孟潺一个都没占到。

他对虞知颐有怜惜之情,却并不爱他。

在没有确定的心动面前,孟潺是不会轻言这个字眼的。

虞知颐伏在他的肩膀上,低低哑哑地笑了一下,“……这是什么回答,不是最爱的存在吗?”

孟潺掰着人的肩膀将他的面容呈现在自己眼前,语调很淡,但是不敷衍:“是特殊的存在。”

虞知颐没说话,只是微微笑着,唇角弧度极浅,眼睛却是无神空洞的。像是两枚黑漆漆的黑色窟窿,没有一点生机,眉眼与唇角极其割裂。

笑意与死寂相生,挂在皮相昳丽的面容上,有种很违和的怪异感。

他在笑着,但并不开心。

孟潺看的心里不舒服,遮住了他的眼睛,“去睡吧。”

好不容易把虞知颐哄睡着以后,孟潺却睡不着了,他索性坐到客厅沙发上。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只眼,双腿随意地岔着,一只手搭在腿上,呼出一口烟雾,硬朗的五官线条深刻而清晰,抽着烟的模样冷峻而懒散。

他以前觉得虞知颐脑子可能有病,没想到他是真的有病。

孟潺不理解他的过去生活,以前舍友给他讲剧情的时候也只是把他的过去随口带过,孟潺只知道虞知颐和自己亲爸,继母以及继母的儿子生活在一起,但是他是格格不入的存在,从小过的不太好。

但是如何不好,孟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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