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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良一边生火,一边在心里打鼓。他想起先前在葛媛的营地里初见魏弃之的情形——这人,刚被割了舌头,满下巴的血,一脸刀伤,听到他唤他,睁开眼睛,却是对他笑。
看守他的人禀报说,是因为魏子稷试图自杀,他们为了防止他再咬舌,所以才割了舌头。脸上的伤嘛,是他自己挠的——这他娘是刀伤,当他们瞎啊!
他真是惊骇愤怒极了。虽说,魏弃之对付俘虏,手段只会更狠更残忍,但是魏弃之啥德性啊,他没对他抱过什么希望。而葛媛嘛,刚刚说起来啥,要是只是怕魏弃之在她这儿受苦,不用担心,她不会刻意折腾他。
嗐,他也懂,当大人物的时候就是这样,以为自己下了个命令就能确保一切,殊不知哪会每个人每件事都如自己心意……不能算是她的错。
但是他还是很生气地出言嘲讽道:“谢谢您还留了他一命。”他把那个“还”咬得很重,果然,她身边跟的那个号称和魏弃之打平手的人立刻飘来了充满敌意的视线,想必觉得他真给脸不要脸——她都同意放魏弃之走了!
所以他也没说更多。就告诉她:“我想立刻带他走。”
之后,赶紧找到他的马,开始逃,生怕葛媛反悔,或者葛媛的手下替她做点善后的事。没有,真的放他们走了。马驮着俩人,很快就累了,跑不动了。他停下来饮马,侧头看见魏弃之终于不像失心疯了似的那么渗人地笑了。可是魏弃之面无表情盯着他腰上的佩剑,那副琢磨着什么的模样更渗人了。他想,魏弃之现在,站都站不稳,得让人扶着才行,武功也废了,舌头被割了,被俘虏时不知受了多少折辱——他想不想活,乐意不乐意被他救,真不一定呢!
但是看着喝水喝得欢快的马,刘良又想到:呔,这狗东西之前奸他的时候,可没问过他想不想和他交欢,乐不乐意被他这么搞。魏弃之不乐意被他救,并不想这么活?不乐意最好!
……可是生好了篝火,掏出干粮,再看看郁郁的魏弃之,刘良又感到犯怵。这逼奸可比逼人不寻死好逼多了……想想,当初魏弃之怎么逼他别寻死来着?剁四肢什么什么……看看这人现在,和剁了四肢也没多大区别了,连舌头都没了,他还能拿什么来威胁这人不许去寻死呢?
郁闷。和这人有关的事,就是让他郁闷。他把干粮捧到魏弃之嘴边,语气真的可以说是低叁下四。他这辈子还从来没这么恳求过这人:“吃点东西吧。”
魏弃之没吃。魏弃之张开嘴想说话,可是声音一出,就是没了舌头的人的啊呜声。魏弃之仿佛自觉难堪,立刻闭嘴了。这下子,话也不和他说了。
他就这样僵硬地捧着干粮,火焰的温度烤着他的半边脸。他努力思考着:怎么样,才能不让魏弃之寻死?
威逼不行,就来利诱,诱……他有什么利可诱他……
“给你操行吗?”他干巴巴地对他说,“你好好活着,从此以后让你想怎么操就怎么操,行不?”
这话,他自己说着都觉得不要脸。果然,饶是向来处变不惊的魏弃之,也震惊了一下似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但是这个孙子啊,惊完之后,笑了,而且那个笑啊,他怎么看都觉得,他嘲笑他。
魏弃之再次张嘴——这次是吃他捧过来的干粮。
他一边喂他,一边在心里暗自恼他——这份上还能接着笑话我,好你个魏弃之。不过很快,他转念又一想,反正这人废了,再也不能强迫他了,以后想怎么操,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吗?要是真能拿这话哄魏弃之不绝食不寻死安安生生活下去,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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