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曼萨想了又想,终于抬起头来,“我知道大皇子的佛骨在哪里。”
这句话终于让大祭司来了兴致:“在哪里?”
“施主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喝杯茶。”
无忧放下手里的经书站起身来,又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己的对面。
不一会儿,门开了,大皇子走进来。
瞧见大皇子,无忧浅浅一笑:“施主今日倒是得空来见老衲。”
安波寻走到他眼前坐下,轻轻闻了闻桌上的茶,觉得阵阵清香扑鼻而来,与他往日里喝的花茶大有不同。
“这是何物?”
“中原来的茶,有一位老友到此拜访,送给老衲的,大殿下不妨尝尝。”
安波寻拿起茶盏,一饮而尽,觉得这味道先是微微的苦,随之却又有浓郁的清香,弥漫舌尖,沁人心脾。
“倒是与往日喝的花茶全然不同,不过大师关在这,未曾见几个客人,又哪里来的老友拜访,赠予你这样好的茶叶。”
无忧并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大殿下今日来,总不归是要与老衲说闲话的吧,老衲听说,老国主身子康健了,真是恭喜大殿下。”
安波寻听着他的嘲讽,也不在意。
自己费尽心机夺得王位,父王却忽然大好了,眼下正是让他进退两难的时候。
若不是他手握兵权,还能困住父王。等父王的臣子趁机发难,他的立场就变得尴尬了。
可他一点也不着急,反而自顾自道:“我之前让大师考虑的事,大师考虑的如何了。”
“你是说,希望老衲出任国师?”
大皇子点点头,无忧哈哈大笑。
“大皇子,这是要舍弃那个妖物了?”
安波寻笑:“他本就是一枚棋子,能为我所用就暂且用用,可他不听话,狼子野心,我又何须再留着他。”
“大皇子可真是个,杀伐果断之人。你这班般行事,老衲哪有胆量为你做事?更何况,老衲一个方外之人,国师也罢,住持也好,都不过是虚名,要来作甚?”
“大师难道就不想着书立传,将自己多年的心血流传后世。你当年千里迢迢来到南诏,用这一双脚,踏遍我南诏各地,修得一身佛法。这半生修为,都在脑子里。若能成为国师,着书立传,以供后人瞻仰,便是传世的功德。大师难道真舍得,将这身知识,掩埋在尘土里?”
无忧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屋外传来鸟叫,叽叽喳喳的,在这静谧之中,却不显得突兀,而有一种祥和之感。
无忧抬起头看看窗外那一片绿绿的树荫,却始终不见鸟儿的身影,然处处皆是鸟儿的叫声。
他笑了:“佛在我心中即可,我所行之事,便是佛法经书,何须重新读书着作,供后人瞻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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