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栀记不清自己怎么点了头,她站在沙发后面,手里捧着把付纾珩的头发,吹风机噪声并不大,愈发显出她跟她两个活物间的寂静,她忽然有点怀念从前家里那台便宜货。余栀不怎么用吹风机,洗完头发基本都是自然晾干——她嫌麻烦。高中洗头时要五点起,十分钟之内将头发漂过两遍,五点二十准时去上早自习,冬天一踏出宿舍头发就结了冰,硬邦邦的一缕缕,她跟朋友互相调侃着,算是个苦中作乐的笑谈。她不怎么熟练地摆弄着付纾珩的头发,嗡鸣声钻进脑袋里挑拨她绷紧的神经,付纾珩轻轻嘶了一声,按住了余栀拢住她头发的那只手,袖管随动作滑到手肘。余栀顿了顿,把吹风机关掉了。
“可以了。”付纾珩说。余栀放下吹风机,手上仍绕着几根微卷的发,她意识到自己扯痛了她,却没什么抱歉的情绪,弯腰从背后笼住付纾珩,隔着层发吻上了付纾珩的脸颊。奇特的触感,明明方才才被热风吹过几遍,却绸缎似的又凉又滑,无数根头发在余栀唇上窸窸窣窣动着,挠得她心里发痒。
她这时候才真的想做了。
余栀把手从付纾珩袖口里探进去,贴着,轻轻抚摸着。胸腔涌动着一股异样的情绪,她不合时宜地想到童年的某个晚上,跟父母睡同一张大床,她躺在中央,一道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徒劳地贴贴这个摸摸那个,仿佛肌肤相贴就能沟通两具孕育了共同血脉的躯体,将两边拉拨地更近一些。
付纾珩的手顺余栀赤裸的颈子慢慢滑到她的脸上,指尖蜿蜒的印迹像条细而灵活的蛇。余栀更凶狠地亲吻她,另一只手伸进付纾珩的胸口,握住了她的左乳。她闭着眼看不见自己的手怎样在付纾珩胸前作乱,手指传到神经中枢的触感倒是清楚极了,较之她那么贫瘠的一对乳房,情动时的柔软也似乎含着某种紧绷,浅而小的薄晕,最敏感的一粒还没完全挺立,跟乳肉完全不相干的另一种柔软。她用指甲掐弄正中分泌乳汁的小孔——不,余栀想,这是对生来就跟哺乳无关的乳。
“姐姐,你是不是硬啦?”她附在付纾珩耳边轻轻问道,故意把温热的气息吹进付纾珩的耳道里,几次下来她知道付纾珩的耳朵最为敏感。她太想在性上获得主导权,对上付纾珩的不为所动时就显得有点做作和急躁。付纾珩没理她的挑衅,将余栀落在她颊边的侧刘海抿回耳后,说:“过来吧,一直站着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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