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走到后门,听见屋里一阵叽叽喳喳,一回头,讲台上站着的不再是秃头大叔,而是文雅有风度的说是今晚回家的章教授。
他们隔着乱糟糟的教室对望,程水北看见了章慈安,章慈安也看见了程水北。
章慈安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他是缺钱了吗,程水北想不明白,立刻停下了出门的脚步,在最后一排坐下了。
最后一下午的课程结束,章教授都讲了些什么程水北已经记不清了。
程水北走到培训班所在大楼的门口,章慈安在等他。
程水北张口想问,但那时候他的心已经在日复一日里冷了一半,他想了想,还是沉默了。最后是章慈安先问出口:“你来这里做什么,是和案子有关吗?”
“嗯,最近接了个案子。”程水北开口之前是寄希望于章慈安能主动解释的,但章教授没有,程水北想既然章教授这么忙,范阿姨的事情还是不麻烦章慈安为好。
但有些事情是避不开的。
从培训班回来以后,程水北深入去查,最后发现出问题的是那一批灭火器。那一批次的产品安全保质期早就过了,万生消防竟然通过更改日期的方法做手脚,让本该被销毁的产品重新进入流通市场,最终导致了小文的悲剧。
一切水落石出,程水北有了为小文讨回公道的法子,在提起诉讼的前一天,万生消防的人找到了律所,把一份文件摊开在程水北面前。
那是一份合同,一份万生消防和禹南大学火灾研究所的合同,项目负责人那一栏写着的名字,是章慈安。
万生的人什么也没说,就把这样一份合同丢给了程水北,然后离开了。
程水北要是继续,受影响的也会有要评教授的章慈安。
他所有初出茅庐的热忱在那一刻被浇灭,程水北第一次明白,法理之外有多少黑暗和肮脏。
理还是情,他真的想看见被告席位上坐着章慈安吗?
程水北沉默和颓靡着,在家里待了三天。
这三天章慈安早出晚归,忙碌着什么,甚至没有一丝察觉程水北的困境和异常。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章慈安说他病重了,要他去必须看医生,程水北见了董思凝一面,聊了两句继续回家和万生消防死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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