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必!”秦真当即拒绝道:“我那时候是因为从来没见过这么讨厌我的人,才在信中多提了他两句,同什么情啊爱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秦无恙看着自家阿姐,眸色清澈如水,温温柔柔地笑问道:“当真如此吗?”
“岂会有假?”秦真反问道:“阿弟,你看我像是会同楚沉有过什么,却不承认的人吗?”
她问这话的时候心虚得不得了,偏偏面上要装出一副十分坦然的模样,就等着听自家阿弟说一句‘你肯定不是这样的人’宽宽自个儿的心。
结果秦无恙愣是不说。
少年沉吟了片刻,忽然开口问道:“阿姐,你真的同楚沉没什么吗?”
秦真诧异道:“你怎么这样问?”
“三年前你受了重伤回家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大夫下了猛药说能不能把你鬼门关拉回来,只看那一晚。那天整个秦王府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在哭。”秦无恙看着他,眸色极其认真地说:“可我听见了,你无意识低声呢喃的时候,喊的是平澜、楚平澜,你可千万别死啊。”
秦真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道:“那时候,你自己的命都在快保不住了,却还牵挂着楚平澜,如今……阿姐同我说,你同他一点干系也没有?”
第34章 思君
少年清隽秀逸的脸上满是不解,问完之后,见秦真神色微怔,甚至又温声问一句,“阿姐这是在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我……”秦真向来口齿伶俐,这会儿却被自家阿弟问得哑口无言。
心下不由得开始动摇:难道我真的喜欢楚沉?
这连日来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告诉她,她当年早就把死对头放在心上了。
哪怕再不想承认,也无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秦无恙见她久久不语,也不愿多加为难,只温声提醒道:“阿姐来了这京城,出嫁之时只怕是拖不了多久了,若是阿姐心中还有楚王,他倒也不失为上上之选。”
秦真闻言,颇有些好笑地道:“怎么就上上之选了?”
“阿姐喜欢,就是上上之选。”秦无恙极其认真地说了这么一句。
少年对上自家阿姐的目光之后,又笑着补充道:“更何况,他发兵林州来抢婚,亦是冒了大险,可他非但没有强留阿姐,还把你送了过来,可见其心胸宽广,绝非阴险小人。”
秦真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但这话是从自家阿弟嘴里说出来的,就听得心情很是微妙。
这要是换成父王在这,定然能换着花样说出死对头各种心怀不轨来。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想反驳,忽然又觉着似乎没法子说楚沉哪里不好。
秦无恙看她这模样,也不再多提楚沉,只温声让她好生休养。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侍女们就端着煎的药过来了。
秦真皱眉饮下,不多时就有些昏昏欲睡,连后头过来的父王同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就倒榻睡了过去。
她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午时。
秦真洗漱更衣,去花厅和父王阿弟一道用过膳,然后又回到临风阁。
她有些坐立难安,总觉着同楚沉的那档子事再拖下去,罪过得很。
左右侍女都以为她是身子不适,齐齐低声劝道:“郡主要不还是去榻上歇着吧。”
秦真摇了摇头,无奈笑道:“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
她起身,朝窗外看了片刻,忽地走到书案前,吩咐侍女们,“蓝烟暖玉,笔墨伺候。”
“是。”两个小侍女连忙上前铺纸磨墨。
秦真提笔,琢磨了片刻,在宣纸上写下两行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吾甚念君,入夜之后,东湖画舫一会可否?”
她写完之后,也不给旁人看,拿起宣纸极轻轻朝上头吹了一口气,墨迹瞬间就干透了。
秦真亲手折叠好,将其放入信纸之中,递给一旁的蓝烟,“叫小厮送到楚王手上,记住了,一定要亲手给他,最好带封回信、或回话来。”
“是,郡主。”蓝烟当即应声去办了。
秦真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行至窗边坐下,看着外头烈日当空,把花朵枝叶都晒得垂下了头。
侍女们伺候左右,打扇摇风。
秦真左等右等,没等到人带回信,靠在窗外打起了盹。
窗外风拂花落,徐徐飞入小轩窗,拂过了她鬓边肩头,落花无声,却有暗香浮动。
天气炎热,秦真有些昏昏沉沉地眯着眼儿。
直至日头西沉之时,一只白猫跃上屋檐,碰落了一片瓦片,摔碎在地上,“啪”的一声将她惊醒了。
秦真猛地睁开眼,低声问:“怎么了?”
“回郡主的话。”守在外头的燕儿匆匆上前道:“不知道哪里跑来了一只猫儿,乱窜乱跳撞落了屋瓦。”
秦真笑自己这一进京胆子都变小了,温声道:“莫要惊它,只管将碎瓦扫了便是。”
外头的侍女小厮齐声应了,刚低头退了下去,蓝烟就带着一个十五岁的小厮回来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