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当真。”楚沉语气淡淡地帮她接了这么一句。
秦真听到他说这句, 忽然就生出了几分自己是负心汉, 薄情人,干了那事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家伙。
“不是。”
她想也不想地就否认了。
楚沉凝眸看她, “那你要同孤说什么?”
“俗话不都说酒后吐真言吗?”秦真说的有点慢,抬眸对上楚沉的视线, 神色却是难得的认真,“我既然同你说了这话, 心里定然也是这么想的。”
“咳……”楚沉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忽然来这么一句, 冷不丁咳了一声。
秦真见状, 有些奇怪道:“你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咳嗽了?”
“许是着凉了。”楚沉转过头,从边上取来一方锦帕, 轻轻擦拭了一下薄唇。
他微微低头,倒像是在掩饰什么。
奈何秦真自个儿都心乱了, 没顾得上打量他, 只纳闷道:“这么热的天, 你怎么着凉的?”
楚沉闻言,抬眸望着她,“你说呢?”
秦真抬手捂住了一只眼睛,神色微妙地问道:“我……我昨晚还扒你衣裳了?”
楚沉没说话,神情复杂地点了头。
秦真特想给自己脸上来一巴掌。
但是当着他的面又不能太失态,只能强忍着,佯装出极其镇定从容的模样,小声道:“我扒你衣裳,你不知道穿回去的吗?”
“穿了几回。”楚沉语气平静道:“你又给扒了。”
秦真顿时:“……”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让我死了算了!
她在心里咆哮着,面上却尽可能地保持平静如初,缓缓朝楚沉道:“我仔细想过了……咱们当初那档子事应当是真的,你且放心,我当初既然说倾心与你,要同你成亲,就不会赖账。这样……咱们挑个良辰吉时,把事办了吧。”
“办、办什么?”
楚沉难得地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秦真见状,心里莫名地又多了几分自责。
履行当年之诺,不是应该的吗?
瞧把他高兴得,都结巴了。
她这般想着,握住了楚沉修长如玉的手,颇是一本正经道:“自然是办喜事了,难不成在你心中,我就是那种死不认账,负心薄幸之人吗?”
楚沉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一时没说话。
“就算我长得像,你也不能就这么默认了啊?”秦真歪了歪头,颇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语重心张道:“哪怕你心里真的这么觉得,这时候,也得说几句好听的哄哄我吧?”
楚沉薄唇微张,却没说出什么来。
颇有些欲言又止。
秦真瞧他这模样,心道让这人说些好听的话,也着实是为难他了。
“算了。”她捏了捏楚沉的手,很是大度道:“虽然我长的吧,确实好看得有些过分,原本应当做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负心人,但、谁让我栽在你身上了呢?”
她也不需要楚沉回答什么,自个儿又把话接上了,“你且放心,我先前既认定了你,哪怕是忘了从前的许多事,心里的位置也定不会再分别人半点。”
楚沉强忍着笑,波澜不惊地“嗯”了一声。
秦真说完,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他感动得同自己推心置腹说几句话。
心头不由得有些奇怪。
她忍不住多打量了楚沉几眼,“此情此景之下,你就不想对我说些什么?”
本来这些话,是昨夜就应该同楚沉说清楚的。
谁知道王家那胖子忽然跑出来搅和了一通,搞得她又是醉酒,又是扒楚沉衣裳的,还同他睡在了一张榻上。
这好好的谈话,因为谈的地点不太对,气氛就变得十分微妙。
秦真觉着自己一开始就落了下风,有些艰难地想要扳回来一些。
偏偏楚沉还总是不吭声。
他被秦真拉着问得没法子,才望着她的眼眸,缓缓开口道:“千言万语,无限欣喜,尽在不言中。”
秦真顿时:“……”
她感觉有点不太对,忍不住小声呢喃道:“你这话说的,我听着怎么有点敷衍呢?”
后者闻言,不动声色挑了一下眉,却当作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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