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她今天新遇见的孙辈罢了。
作者有话说:
初见时
岁宴:叫祖宗
祈佑:?
后来
祈佑:你可真是我祖宗
第3章
“姑娘,你去哪?”
见岁宴撑着伞往北走,祈佑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在下不知姑娘是何身份,但是瞧着姑娘竟能有本事探得那凶鬼的生前事,想必你我二人也算得上是同行。”
“虽是不知姑娘师从何处,又有何本事傍身,但我观那凶鬼执念太深,恐姑娘一人难以对付,不若你我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你想跟着我?”岁宴问道。
祈佑没想到她这般直白,耳尖又开始泛红。
“不、不是跟着……”
“之前打伤姑娘的事在下一直心怀愧疚,想着既然都是要寻那凶鬼,不如、不如结伴而行……”
似是觉得自己一介男子提出要和一个姑娘同行会让人觉得居心不良,祈佑的神色有几分尴尬,左手不停地抚摸着剑柄。
岁宴这才看见,他手背上竟有一道新的伤口。
想来,是同李三郎赤手空拳搏斗的时候伤到的吧。
一想到对方还是个学艺不精的孩子,岁宴一面唾弃着清风门的那些人如今连个徒弟都教不好,一面又觉得他定是在门里受了欺负,才被逼着下山捉鬼。
兴许他跟着自己,也是方才被李三郎吓得怕了,又不敢空手而归吧。
罢了罢了,既然他想跟,那就让他跟着吧。
总得让他知晓这行当有多凶险,才知道回家换个出路谋生。
*
许是这村子已经落败没什么人烟,村外来往四方的小道上长满了杂草,显得愈发荒凉。
岁宴撑着伞,照着那老人家的说法,径直往北走。
虽然李三郎先一步离开,可如今正是日头最盛的时候,想必他那身子也无法支撑他走多远。
这般想着,果然就在半途上瞧见了李三郎踉跄躲闪的身影。
孤寂又决绝。
岁宴手中纸伞一挥,使了个定身的术法。
“李三郎!”岁宴大声呵斥着,竟隐隐有种声从天边来的肃穆感。
而被她叫着名字的凶鬼身躯一震,原就只剩下半截的双腿更像是被绑上了千斤重的巨石一般,拉着他往下坠,再也不能往前迈出半步。
“李三郎!还不速速应声!”岁宴继续叫着他的名字。
这是典狱最简单的收魂手段,无论是怎样的鬼,只要应了她的呼喊,就会被收入伞中。
李三郎也知这规矩,纵使心中有千般万般的抗拒,听着她的这声声呼唤,只感觉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张着嘴就要应。
还差一点、明明只差一点了……
强大的怨念将他的神志拉回,他举起右手,扯着舌尖连根拔起,彻底断了自己出声的可能。
不仅如此,他又并拢了五指,尖利的指甲化身成了利器,穿破了他的小腹。
他竟忍着苦楚硬生生地拦腰斩断了自己的身躯,将其一分为二。
一半是困在地底的双腿,另一半是被仇恨侵蚀的执念。
黑气不断从断口处溢出,让只有半边身子的李三郎看起来更加骇人。
本就面目趋于狰狞的他现下愈发透露出凶相,铁青的脸上血丝交错,五官被分割得变了形。
即便没少同各种凶恶之鬼打过交道,但岁宴还未曾见过对自己也能下得了如此重手的鬼。
亲情,当真就如此重要?
*
李三郎无心同岁宴纠缠,也知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她,只能趁着她抚着伞柄沉默不语的功夫,头也不回地朝着前方奔去。
却在蹿出不足一丈远的距离后,又被人拦住了去路。
祈佑抽出长剑,挥舞着在空中画出一道符咒,嘴上还念念有词。
“凶秽消散,道炁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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