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就这么光明磊落说出来的人,不说人品如何,至少勇气可嘉。
再看眼前的人,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眼中有神,衣品尚可——腕表十分低调地隐埋在黑曜石袖口之下,看上去像是个成功人士,也不像是衣冠禽兽……
“那个,您有什么要嘱咐的吗?”周时压根没提他当时根本不知道祁温书生病这事,这人没告诉他不说,自己偷偷跑到医院拉黑他的电话,换了手机卡让他满世界找不说,一个人孤独病死直到系统找上他这事也不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
医生愣了下:“什么?”
周时非常诚恳地说:“他的病情,需要注意什么,用什么药,用量如何,平时饮食有什么忌口,麻烦您都告诉我。”
医生见他拿出手机打算录音,彻底无语。
“只是个小手术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好吗!!”
医生成功被周时烦走,周时关掉一小时的录音,终于原路返回,打开了病房的门。
“咔嚓——”
门开的声音异常清晰,瞬间打断了祁温书的思绪。
原本放松下来的身体霎时紧绷,祁温书眼神游移,不看周时,问:“你怎么来了?”
你现在……不是应该和祁温温在一起,筹备婚礼吗?
周时久久不说话,祁温书半晌没听到声音,以为周时生气了,连忙抬头,却窥见周时眼中的情绪——非常复杂。
祁温书一怔:“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周时很喜欢吃苹果,平时能一口气咔嚓掉三四个。
他拿起刀,果真开始认真地削皮。
耳畔传来轻声叹息,随后手被握住,皮肤相触的细腻感觉登时令祁温书不知所措,眼睁睁看着周时从他手里近乎于“抢”走了刀和苹果。
“你是病人,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给我削水果。”
周时语气平静,但祁温书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又酸又麻又有点甜,甚至还多了分期
待。
但他不敢问,就算这问题已经成了他的心结,他也不会问出口。
周时:“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祁温书立刻开始找借口:“你忙,我不想打扰你。”
事实上这借口他已经想了很久,否决掉无数个,最后还是选了个非常平淡的。
对啊,他已经用这个借口开导过自己很多次了,每一次都很成功。
“对,我是很忙,忙到你高烧四十度都不愿意给我打电话,忙到你一个人孤孤单单躺在病床上等死的时候都不愿意联系我,给我一个机会!”周时嘲讽地翘起嘴角,“我在你心中,只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而已,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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