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笑蹙眉,直觉不对, 语气带上一份急迫:“李靳琰怎么了?”
他说完才发现,管家苍老的眼睛有些红肿, 甚至不敢直视他:“少爷, 李先生去了。”
陈笑张了张嘴,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抓着蓬乱的头发, 声音喑哑又低沉:“你让我静静,让我一个人静静。”
管家离开, 哪知道这一出去连着三天三夜都没见到人一面。
可佣人的饭菜还是照常送进去,他以为陈笑就是悲伤过度,一定会好起来,直到第四天, 佣人敲门再也得不到回应。
像陈笑这样, 几乎一出事就得到政府关注, 甚至派来专门的爆破人员,拆掉大门。
“吱呀——”
木门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随着“砰”一声彻底倒塌, 酸腐刺鼻的气体颓然扩散,在场人目光炙热,亦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现场。
考究精致的装潢淹没在一地狼藉里,屋子里一派阴暗又静悄悄,毫无生气。
管家拉开窗帘,驱散满室阴霾,阳光下灰尘跳跃着。
“少爷?少爷?”
“啪——”书页掉地,一只手从书架右侧缝隙里伸出来,苍白无力,仿若无骨。
众人跟着上前。
这怕是陈笑人生中最颓废的一段时间,他被人请出屋子时整个人都醉透了,白色衬衣皱皱巴巴,散乱的头发,惨白的脸颊,颓废,糜烂,是所有人对他的第一印象。
管家心疼的看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孙子也不为过,他怎么舍得陈笑如此颓废。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陈笑这才有了一丝反应,赤红的眸子愣怔地看着老人,鼻头酸涩,心口很堵:“他没了……”
“他不要我了……”
陈笑眸子并没有焦距,而是落在虚空里,他明明看着管家,却好像什么也没看见。
“少爷,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向前看。”
一边政府派来的年轻男人倒是很不解,他没谈过恋爱,并不能理解陈笑的心情,他很急,只知道陈笑这样杰出的天才,不能就这样陨落。
这绝对是国家最大的损失。
他迫切的看着陈笑,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一边手下戳了戳他胳膊,“头,你看看这消息。”
男人眼前一亮,正看见李家报道,他上前一步:“陈先生,您要是再悲伤下去,怕是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你什么意思?”
男人将手机递给他,娓娓道来:“明天李家将会在蓝原墓园下葬。”
陈笑嘴里喃喃着不知道说什么,谁也听不清,他也不需要谁听清。
男人有些绝望的垂眸,却突然听陈笑闷哼一声,他醉了三天三夜,这会儿双腿发软,怎么也站不起来,最大的努力也只能撑起半-身。
靠着沁凉的书架,陈笑眼眸微凉,仿佛夜色下拂开了浓雾的湖面,露出里面水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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