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在苏起看来却是香甜无比,让他被麻痹的神经也禁不住活跃的感到了一丝甘甜。他仿佛成了一朵枯萎的花儿,只有用鲜血才能将他复活。
那甘甜的血肉赐予了他生命,他深深的唾弃自己却又忍不住被蛊惑。意识昏沉的迷恋着,感慨的,渴求着,甚至餍足后慵懒的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美味的存在。
他甚至忍不住幻想连牲畜的味道都如此之好,那更何况人呢?这个可怕的想法冒出来时他已经不觉得可怕,也不再感到惊讶。只是微微木然的这么去想,然后蜷缩起身体无言。
少了城主大人的陪伴他看上去孤单了许多,虽然大部分都是对方再说话而他只是死气沉沉的听着。
城主大人不容许别人踏进这个房间,也就真的没有人到来过。苏起也不肯出去,外面是他不应该存活的世界,只是他总有那么几分眷恋。
鲜血不小心渗落了几滴在柔软雪白的地毯上,苏起盯着那鲜红刺目的一点思绪也迟缓了。他挪动僵硬的身体去看望这个宽敞而寂寞的房间,他此刻应当分外思念某个人,否则不会连甘甜的美味咀嚼在嘴里的时候都味同嚼蜡。
他再这样下去会变成一个什么人呢?可他现在连人也算不上是了吧。那张令所有人称赞迷恋的脸庞如今已面目全非不忍直视,除了仍旧爱着他的人,任何人见到苏起都会尖叫一声怪物。
外面隐约传来的一些声响,苏起捂住耳朵,颇有些自暴自弃。感官上的敏锐为他带来烦恼,他不愿意去听外界的声音,也不愿意去认清自己的模样。
城主大人已有三五日没有来过了,距离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苏起混沌的数着流逝的时间,他偶尔会想到那个将自己害到这翻境遇的乞丐。
仍旧是老套的,带着些许埋怨或是怨恨的想法,却也不知道是该苛责跟情人吵架的自己还是苛责看见自己就热情扑过来要钱的乞丐。
人在这种时候往往对曾经的记忆更清晰,苏起也不畏惧了,也不再回避自己那恼人的过往。他时常会思索如果自己没有踩到那个该死的易拉罐会怎么样?其实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他是那么一个差劲又暴躁的人,并且还糟糕透顶死性不改。情人总是埋怨他太过滥情,苏起偶尔也忍无可忍的想质问对方,他怎么就出去吃个饭落对方嘴里就是做-爱了?简直无理取闹。
再思索那个乞丐,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哪里见到过那个乞丐,兴许是之前在路上见到过没给钱,被记恨上了罢。所以好死不死看见他的时候凑上来,那架势……苏起眯了眯眼,感觉就像狗见到骨头两眼放光急不可耐的扑腾上去,他实在没办法后退一步,结果就踩到易拉罐对方惊慌失措甚至是绝望的看他摔倒。
许是怕他摔出个好歹要赔钱吧。
苏起对这现实的世界心灰意冷了,他怀揣着他浑浑噩噩的记忆过去一天又一天,尊贵的城主仿佛将他遗忘在了这阴暗的旮旯角。直到有一天,食物即将消耗光了,不知是出于对城主还是对食物的隐忧,苏起决定出去一探究竟。
城主却就在那时回来了。
他面容苍白神情憔悴,见到苏起时扬起照旧的温柔,向他道歉迟来的自己却不肯解释原由。
……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这个念头一闪而逝,随即而来的就又是浑浑噩噩了。
这一天城主都很有耐心的陪伴他,他不说苏起也不问。城主给他讲关于十二区的来历,告诉他第一区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十二区里上三区是令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存在,那里是最安全无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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