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十有余的金爷横躺在一张挂金坠玉的紫檀木榻上,身穿一件暗黄色外衣,上面绣满了金线牡丹,一旁则有两个貌美侍女在给他捶腿。
金爷有气无力地哼哼两声,以示自己重病缠身,难以起床。
张管家作揖道:“江郎中,你看,咱家老爷已病得这样重了,你要不稍微走近点,先给他诊诊脉?”
姜朔遥遥往榻上瞥了一眼,就道:“你们金爷……身体好得很。”
张管家脸上陪着笑,却挡在姜朔要出门的方向上,说:“江郎中,我们都知道你医术高明,但隔着这样远的距离怎么看得出来病呢?还是请上前吧。”
两个貌美侍女一声不吭搬出张凳子,放在金爷榻前,紧挨着他垂落的满是褶子的手。
姜朔顿了顿,索性走过去,在金爷榻前坐下。
金爷睁着双眯眯眼,一边“啊啊”装病,一边贪婪地上下打量姜朔的身形,又着重在那轻纱层叠的帷帽上停了一瞬。
紧接着,他伸出手,想要去抓姜朔的腕,不料才抬起两根手指,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般,竟连手都抬不起来。
金爷愣了愣,惊惧地睁圆小眼睛——他的舌头!舌头也不能动了!
姜朔给榻上这金爷施了个定身术,敷衍地在榻前坐了一坐,就起身对张管家道:“你家金爷这病太重太离奇,恕我无能,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管家皱眉:“怎地如此说,我家老爷其实也……病得不算太重,还是能稍微说两句话的,是吧,金爷?”
金爷如死尸般躺在榻上,与张管家大眼瞪小眼。
张管家:“……”
姜朔转过身,语气温和:“金爷,您也觉着,还是请过另一家大夫过来更好吧?”
金爷:“……”
张管家也懵了。
这和商量好的,不太一样啊?
张管家虽然不明何意,但收到榻上金爷要杀人般的目光,还是下意识挡在姜朔跟前,说:“江郎中,你就再看看吧,开两副药也行。”
姜朔站着没动。
开药?若是之后金爷吃出了“毛病”,岂不是极大的把柄落在对方手里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尹隋突然很轻地哼笑了声,说:“我来给他把把脉吧。”
张管家要阻止,尹隋却不由分说地在凳子上坐下,毫不嫌弃地抓起金爷的手,装模作样把了半天脉,说:“没救了。”
张管家大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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