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和时郁组成的家。
“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应当是傅云礼来了,时郁走过去开门。
少年穿着浅蓝色休闲牛仔裤,印花英文T恤,右肩上搭着一个黑色书包带子。
健康的小麦色皮肤,黑发,标准的阳光男高,只不过是个刚参加完高考的高中生。
他眼皮没精神地耸拉着,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往里面进。
“我都说了,你去我那住,你又不肯,非要找这种偏僻的小地方,我刚才来,楼下连个保安防盗锁都没有,安全指数太低了。”
时郁没说话,脸上没什么表情,默默从一旁的桌上拿了瓶水递给傅云礼。
她和傅云礼的相处方式一向如此。
他说,她听着。
时郁的房间确实挺小的,过了18岁以后,一些低保和补助金就没有了,不过这些年来的助学金各种钱也攒下了不少,不至于饿死上不起学。
她和傅云礼从小学到高中,学费都是全免的。
俩人一直都在一个班,也方便了傅云礼照顾她。
直到大学,俩人报考了不同的学校,虽然在一个城市,但到底不像以前那样随时都能见到。
傅云礼18岁时,不再需要监护人,父母留下的遗产也全都交给了他,有套一百多平市中心的房子,还有一大笔钱,但他总觉得不够,兼职还在干,并没有辞。
“咔——”拧开水瓶时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傅云礼仰头灌了两口水,垂下头来,蓦地道:“你觉得自己是个麻烦是吗?”
因为“生病”,时郁以前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接受心理治疗。
虽说,她因曾经那些事受到不少关注,有很多好心人捐赠,但那毕竟是几年前的事了。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渐渐消失在人的视野中,大家也就忘了。
好像,无论是多么大的事,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被人们所遗忘,只有遭受到伤害的人,永远走不出来。
时郁眼神空白,似不明白傅云礼为何如此问,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姐,我从来都没觉得你是麻烦,你去我那吧……你自己,我不放心。”
傅云礼说的是实话,单独放时郁一个人住在外面太危险了。
她不会表达,没有喜怒,初中曾经有一次被几个男生围着嘲笑是哑巴,都没有一点反应。
随着年龄的长大,她的病不仅没有好的趋势,反而越发封闭自我。
去心理医生那里,能和医生面对面坐着不说话几个小时。
尤其是17岁休学那一年。
回来以后,时郁就更不爱说话了,与人说话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傅云礼知道原因,正因为知道,才没有办法。
小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旁边有个学习桌,再就是个独立卫浴,连客厅都没有,哪怕时郁的东西不多,东放一点西放一点,也感觉很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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