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嘴里灌酒的动作总算是停了下来。
靳司晏眼神有些失去焦距。
领带松松垮垮地系着,多了一丝颓废的气息。
“她告诉你的?”
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沈公子刚要问一遍什么意思。不过瞬间又明白过来:“是啊,三嫂告诉我的。三哥,那些都是三嫂过去的事情了,你非得揪住不放做什么?现在三嫂就因为这个要闹分居,你说说你怎么办吧?”
“你也觉得我故意揪着这样的事情不放?”
“难道不是吗?”男人嘛,总希望自己的女人在自己之前没有其他男人。
连他都是这样的想法,三哥怎么可能会例外?
听此,靳司晏只觉得心头染上一阵涩意。
是,他是遗憾。
遗憾自己不是她的初恋,遗憾她曾经和沈卓年处过一段时间。
可他知道,他无法抹杀她的过去,那么,便只有接受。
他爱她,那么他便得接受她的过去现在以及将来。所以,他即使心里头难受,他也从来不想将这种事情摊开在她面前,非得让她去承认些什么。
即使被秦觅威胁,他也不愿让她知晓。只想着自己将这件事搞定,保全她的声誉。
可为什么,她就不懂他的心呢?
她就那般不顾一切地认定了他是那种肤浅的人吗?她就那般认定了他绝对会将这件事当成两人之间的一块疙瘩吗?
似乎是酒意上来了,靳司晏几乎是一股脑儿将这件事说了一遍。
沈卓垣越听,两眼瞪得越直。
最终用力拍了一下吧台桌面:“卧槽!沈卓年这个渣渣还是人吗?竟然敢对三嫂不负责任!不对,竟然敢占三嫂的便宜!居然还没事人一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三嫂的清誉都被他给败坏了!亏得他还当领导的人!想跟咱们沈家沾亲带故,我呸!只要有我在一天,他就甭想当我家老爷子的儿子!三哥,这件事上我绝对力挺你!他还没完了我擦!欺负我兄弟的女人,活腻歪了是吧!”
对于自己的这个哥哥,原本他就各种不满。
不过因着沈卓年确实是暗地里帮衬了他不少,他对他也就当不存在懒得理会了。
没想到他竟然还做过这种事!沈公子立刻就不吐不快了。
不过,不得不说,沈公子有时候浑是浑了点,但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起码,粗中有细。
“三哥,有没有可能三嫂和沈卓年根本没发生过什么啊?三嫂那天在气头上,气你听信了秦觅那女人的话,所以就不管不顾地承认了也有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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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司晏涣散的眼神一点点聚焦,脑中也一点点思索着这个可能性。
确实,有这种可能。
不过,她不是第一次怎么解释?那份尿液检测报告怎么解释?
而且……
她硕士期间长达一个月的旷课,险些毕不了业又怎么解释?这可是靳叔查到的,绝对不会有错。难道不是去生孩子了吗?不是掩人耳目吗?
对于靳司晏的这些疑问,沈公子第一个反驳的就是最后那条。
“三哥,你是不是傻了啊?一个月的时间生个孩子?开什么国际玩笑!三嫂的肚子难道不会大吗?她同学难道不会发现吗?即使冬天的衣服再厚,那也绝对会穿帮的好不好!而且学校教室里不是空调就是暖气,学生们大多数喜欢脱了外套上课的。她旷课一个月就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去生个孩子?鬼才信!”
被沈卓垣这般一提醒,靳司晏之前陷入的误区,突然之间便被点亮了。
对,绝对不可能。
所以,她绝对没有生过沈卓年的孩子。
没生过,那有没有怀过呢?
想到那份尿液检测报告……
他不由地眯了眯眼。
对啊,他之前做出的一切判断,都是从秦觅那里开始的。
秦觅给了他那样无法辩驳的证据,所以他不得不信。
那么如果说,连这样无法辩驳的证据都是假的……
秦觅,有这个能耐伪造吗?
一开始他会相信秦觅,便是因为自己从医院调查到的结果,确实与她给他的完全无误。
而他,似乎犯了一个重要的错误。
秦觅此人,本就不能信。
他为什么非得相信她给他的证据呢?即使从医院也查到了相同的证据又如何?只要是她提供的,那就有作假的可能……
想到这一点,想到左汐那自嘲的语气,苍白的脸色,他愈发肯定了这一切。
其实,这何尝不是他对左汐的不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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