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顾博衍心里很乱,猛推开她,慌乱之下明显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直掼得冷玉甚至被沙发向前轻微弹了一下。但下一秒又理智回笼将人抱起来紧搂在怀里:“阿玉,不要躲······回答我,你有没有按时吃药?”
她的脸就抵在他宽阔的肩上,明明离得很近,却听不到任何声响。
顾博衍尝试着让女人哭出声音来但毫无作用,她只是将他抓得更紧,几乎要用被布料折断指甲来转移窒息痛苦。关心则乱,他急得手足无措,赶紧给冷玉的心理医生打电话。
“惊恐发作,持续约一刻钟可自行缓解。”中年女声一如既往的冷静,“一楼您卧室抽屉里就有药,但我还是要提醒您药物滥用弊大于利。”
怀中人状态已经很差了,缺氧所致的半昏迷使冷玉全身软绵绵的,只要他一松手,立时就会瘫软在地上。他既不敢放手,又不敢抱紧。
等他再从卧室里拿着镇定剂跑出来时,正看见女人颤巍巍地攥着水果刀在地上挣扎——她在尝试解脱,思维意识正在与每一个运动神经元做着激烈斗争。
镇定剂被暴虐地丢到卧室门上,发出清脆爆裂。失控中她力气大得惊人,饶是男人占尽了体型优势也难免几个回合中落入下风。幸好她并没有攻击他的意图,只不过求一场解脱。当人再次被他制服牢牢压制在身下再不挣扎时,顾博衍夺过刀具用力甩出后渐渐平复才感受到右肩传来的迟钝痛意。
是片温热的红,是血。他第一反应仍是检查身下人有没有受伤。
幸好,只是他的血而已,甚至一滴都没有落在女人身上。她再一次痉挛陷入不知名惊恐,只不过这一次再没力气推开男人或从他强健臂弯中跳下并跌落自由。
一楼卧室的床是柔软且干燥的,有时冷玉失眠也会偷偷钻进他被子里感叹如坠云中。顾博衍几次撞见都不舍得惊扰,只蹲在床边在一片静谧中听女人均匀呼吸:很平稳,很浅,应该没有做噩梦,他也会随之心安。
“阿玉······”他从背后搂住冷玉,轻揉冰冷手心,也许现在女人也没什么知觉,但他就是感觉她现在很疼很疼,像是全身的骨骼都被揉碎。
每一分每一秒竟都是如此煎熬,终于,痉挛结束。
她紧掐住那只手臂,声音喑哑,带着绝望的哀求:“哥······求你······带我走······带我走······”
精神上的创伤就有这种特性,它可以被掩盖起来,但却绝对不会愈合;它是永远痛苦,永远一被触及就会流血,永远鲜血淋淋地留在心头。
啊,要是来点评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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