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早就说过我不会和你争也不会和你抢,你想要的我都会拱手相让,家族里的互相倾轧只会令我痛苦不堪。
“景云你还不知道吧?爸爸他们很早就立了遗嘱,公司一分股份都不会落在我手上。所以,你为什么还要来骗我这个边缘人啊······”
她哭得悲,呜呜咽咽将自己抱成个团拒绝身后男人拥入怀中。
“没有别人,阿玉。”顾景云用了力气将人从疯狂中制住,握手检查她指缝间微微渗出的红色,“我不是同性恋,也不是心有另属。我愿意和阿玉结婚,没有任何人强迫我,我爱阿玉,我想和阿玉共度余生。”
“也许每个人对爱的表达与感受方式都是不同的。”顾玉锵刚才恨得凶,胸口处的蕾丝连同布料都被她近乎扯烂,他脱下外套给她披住掩上春光大泄又找了医药箱帮她处理伤口,“于我而言,或许并不太需要过多所谓肉体上的亲密。”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她抽出自己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阿玉想要的是什么?”
也许是问到了对方的难点,姑娘眼神灼烫了一下便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云潮的话没有说错,我确实是想要个家人,可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你的每一次靠近我也并非无动于衷。”顾景云帮她拢了拢衣领又稍离远些苦笑道:“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有七情六欲也有贪嗔痴怨。”
“从你第一次跟我袒露这种情感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可怜的阿玉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这么个老家伙,她难道不知道我会比她先进坟墓吗?’”
“当时我总以为小姑娘心性是善变的,小时候她们总会说要嫁给爸爸这样的话。没有人会把这当真,因为再不久她们就会度过俄狄浦斯期,继而会一点点转向外界同龄异性。
“后来我猜我可怜的阿玉或许也不是埃勒克特拉情结,她也许只是害怕被倾轧所以来讨好我呢?小时候从叔叔的葬礼回家你哭着跟我喊了一遍又一遍的‘哥哥我不和你争’,到家时嗓子都哑了。
“再后来,再后来,我发现我再也找不到什么理由了,为你,也为我。我们之间无论是谁都必须直面。”
“阿玉,不是所有的渴望一旦被掀起就必须要被满足,理性使我们终究不会屈从于兽性。”扣住女人不安分试探来的手腕,他无奈摇摇头,深吸口气将人拥在怀中,脸颊轻蹭更像是动物无法言说而独有的亲昵,“情事对于我们来说是容易也是自然的,可那之后呢?假如你有一天后悔了,你厌倦了我的衰老,可你的沉没成本已经过高。”
“你比我小很多。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有反悔、有说不的权利,无论何时也无论何地。”他吻了吻她的唇角,“我不希望用沉没成本来阻碍你做出正确的选择。”
“混账话······”也许是心结暂解也许药效渐退,她又疲倦了,醉滑软榻阖上双目却依然撅了撅嘴,“来······”
这样脆弱又坚韧的阿玉,娇俏又可爱······
他轻扶住她下巴,端详许久:酡红双颊,睫毛轻颤。终究是一点一点凑过去,鼻腔很快就被一阵浓郁酒精气味所充盈······
“砰——”一声闷响比柔软湿润的触感要更早传来,小醉鬼扭头酣睡,只剩下个后背留给鼻梁红痛的未婚夫。
再次帮她掖好被角后,男人俯身落下一吻,吻在侧脸,似蜻蜓点水:
“晚安,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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