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勇听得真切,恼意顿起,提剑又上:“……重来,再比!”
沈依瑶下意识以手中的断剑迎上。
电光火石之间,一股剑意不自觉泻出。沈依瑶觉察,又猛地收回。
太晚了——
季勇重金购入的宝剑,已经布满裂纹!
“哗啦”。片片落下。
那么“动听”,就好像快要离她而去的第六年最敬业女配奖一样。
沈依瑶自暴自弃地将断剑仍在一边,对季勇投去恨铁不成钢的一瞥。
季勇对上沈依瑶的目光,手不住地颤抖:“你你你……”
“对,就是我!”沈依瑶眼见着季勇这般反应,觉得自己的人设还可以挽救一下,立马来了精神,“就是我把你‘娘子’碎尸万段!不服气?”
季勇呆傻地指着沈依瑶,忽然哆哆嗦嗦,吐出一口污血来!
沈依瑶有躲避之力,却毫不避闪,甚至隐隐松了口气,打算接下这“一击”:
她越狼狈,才越容易找借口作妖,进而试探那季淮铮。
然而,一道银鱼霜色的身影却挡在他面前,银白的发带倒是十分惹眼。
剑光一闪,那乌黑的血都没靠近她的衣角,便被剑风扫到季勇的身上与脸上。
季勇见着季淮铮,张口咿咿呀呀,似要说什么。
但季淮铮一手刀下去,季勇顿时昏死过去。
他淡淡扫了一眼围观的人群,大家皆慌慌张张地活动筋骨,如潮水一般褪去。
唯有两纯钧阁的巡逻弟子上前,架着不省人事的季勇离开。
闹剧结束得飞快。
季淮铮捏了个法诀清理荼明剑,直至上面血意完全消散,才将其收归剑鞘。
做完,他这才朝着沈依瑶信步走来。
脊背挺得笔直,像是凛冬也不肯为风雪折腰的劲松,一开口,不自觉地让人生出一股冷意:“沈姑娘好剑法。是季勇技不如人,怒火攻心,自食其果。季家纯钧阁不会找沈姑娘麻烦。”
失败者从来都没有资格与胜利者叫嚣。
沈依瑶:……谢谢,并没有被安抚到。
她今日为自己临时制定的正是炮灰的经典剧本:上门挑事,惨被打脸,不依不饶,胡搅蛮缠。
以窥探季淮铮的处理方式,看看对方是否具备新时代男主应有的基本善恶观和处事能力。
结果,“惨被打脸”变成把同行气吐血,剧本再一次犹如脱缰的野马。
好在,季淮铮目前的处理方式确凿符合男主应该有的“就事论事,爱憎分明”的基本原则。
保险起见,沈依瑶还是打算再试上一试,挺胸抱臂:“……可我要怪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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