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季淮清的脸上也不觉露出笑意:“马上就走——”
他手一勾,身后那装着半死不活的卫吾识大瓮的门悄然关上。
乘黄小兽澄澄扒着他的衣角,一跃站到他的肩上:“喵~~”
“我们一起,出发。”
***
季栀和小锦两人眼前各自摊着一本话本,然而,半柱香过去了,两人面前的书页还是一页未动。
就连《千面小师姐》的最新一话,季栀都看不见去。
沈依瑶的死,已经让她心烦意乱。
然而,不知她的屋舍是遭了什么邪,这几日,飞过来的鸟儿尤其多。
它们的到来往往能避开其他人的耳目,而每次造访,又都会留下斑斑血迹。
既烦人,又吓人。
要不是她辟谷丹屯的够多,又有小锦陪着,更没有心情外出与那些原本的季家弟子走动,怕是能被这失了智的鸟群给整得崩溃。
但在今日第八只在她窗前“以死明志”逼她出门的鸟儿的尸体落下来后,季栀也受不了了。
她推开窗,叫骂:“何方妖孽在姑奶奶房前撒野?!本姑娘不发威,你是不是以为本姑娘特别地好欺负?!”
第九只鸟,张着那泛着诡谲紫色的眼,扑腾着翅膀。
明明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连尖利的叫声都没有发出来,但季栀就觉得,她从这鸟儿眼中,读出了赤条条的讽刺。
可偏偏,不过是一只杂毛的鸟儿,气场却让她这好歹快要结丹的修士感到深深压迫。
季栀习惯性地回头,想要找到沈依瑶的身影躲在她身后,但……并没有如愿。
只看到和她一样一脸苦相的小锦。
季栀的气势一矮,双手按在窗框之上。
紫眸的杂毛鸟儿张开鸟喙:“关窗做什么?”
季栀虽然有点底气不足,但对上这肯定有大病的家伙,明显不满:“关你鸟事?!”
可她用尽力气,却也关不上窗——连手都动不了。
紫眸的杂毛鸟儿:“我只是想心平气和地与你面对面说几句话。”
“我不听!”能造出这样鸟类惨案的家伙,还能是好人?
季栀她又不是傻子!
紫眸的杂毛鸟儿却真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季栀:“长话短说——你作为女主角,不觉得生活得太憋屈了吗?”
季栀不由更加戒备。
在她多出来的记忆里,她确实可以称得上女主角,但她早就想得清清楚楚:那不过是一段虚假至极的记忆,而她活着,更重要的是专注当下,专注自己。
像过去那样,真端着“女主角”的架子,蝇营狗苟,不过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但——这紫眸的杂毛鸟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紫眸的杂毛鸟居高临下,睥睨季栀,像是看不起眼的蝼蚁,“因为我可拥有这个世界天道的意志,是它的‘使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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