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小希望的火光逐渐黯淡,她的心重又坠回了深深的绝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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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祁山下。
月色清冷洒在山下的草木,叶片上流溢着光,这一带草木茂盛,几乎没过人腰。古木遒劲的枝干交叠参差,这一片鲜少人烟,树便长得自然蓬勃。
林间安静,只听见几个人的交谈声。
“她在哪里?”声线清朗有力。
月光落在男人清隽的眉眼上,轮廓深邃,眼中有极力的克制,看着分明斯斯文文,说话时却散发出狠厉的气场,像从天而降的修罗。
一时围在他边上的几个打手向后退了退。
刚刚结束的一场恶战,他们还心有余悸。他和数人近身搏斗,拳拳到肉,拆招格挡迅如雷电,周身像笼着一层火焰,身手了得,他们竟占不到他半分便宜。
林深处缓缓走出一个人,面容阴鸷,眼底如寒潭,拄着支手杖,年纪约四五十,几个打手一见,齐刷刷抱拳,单膝跪地。
想必是这帮穷凶极恶之徒里的话事人,排污化工厂的幕后老板,人称“秦爷”。
“想见她?孟记者的诚意在哪里?”那人缓声道,声音有种天然的震慑力。
“报道已经发了,也撤不回。如果阁下是要寻仇,找我就行,捉一个弱质女流,过于,无耻。”最后两个字他咬得很重,拳头再次攥紧。
“孟记者少跟我这里虚与委蛇。听说,你手上还捏着几样证据,现在那头正在立案调查,识相的就交出来。”说着,那人的手杖重重地朝地上一击,尘土纷飞。
“带我去见她,证据给你。”他脸色一凛,扬眉道。
“看来我们是抓对了人。”秦爷嘴边浮上的笑意森然,像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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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古宅。
门口挂着个经年褪色的灯笼,在风里飘飘摇摇。进门处门楼高挑,影壁斑驳了岁月痕迹。
孟雨过随那些人走过前厅,穿过院落,来到西角的一处屋舍,门口算上看守约有五六人。
他虽面上不露半分,心里已拿稳了主意。
“孟记者可得说话算话,”那人示意手下开锁,手朝内一挥,“刀疤,带他进去。”
眼下有道疤的男子深深觑了他一眼,别过头,吐出嘴里的牙签,“跟我来。”
他们都没意料到,进门后孟雨过忽然发力,双臂猛然抡出,直击对方要害,刀疤身子迅疾一闪,出拳与他格挡,另外几个也一同扑了上来,他的拳势迅猛,力道十足,这几人竟也渐渐落于下风。
天晴本在昏睡,听着门外打斗声激烈,朦胧中看到混战的那群人中,有个熟悉的身影。她靠着墙虚浮地站起,头昏眼花一阵,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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