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方才主君拉弓射箭的样子威武极了,简直是雄姿英发,真是让娇珠愈发仰慕了。”娇珠强忍心中不适,托腮作出一副含羞带怯少女怀春的模样看向延肆。
延肆轻轻扯了扯唇,那双黑压压的眼睛盯了面前的女郎半晌,直到娇珠挤着谄媚笑意的小脸都开始发僵了,紧咬的牙关“咯咯”打颤,他才轻飘飘地收回了目光。
“你还真是有趣。”他伸手,长指微屈轻佻地抬起了少女小巧的下颔,眼底带着几丝嘲弄与冷笑。
他嗤了一声,“怪不得慕容骏那个老东西死到临头了还舍不得你。”
下巴被抬得难受,娇珠被迫地仰起了头。虽然不知道这厮现在提凉国主君是何意,但娇珠还是顺势表了一番衷心:
“凉国既灭,娇珠今后生是主君的人,死是主君的鬼。”
女郎泪光点点,似乎说得格外真挚。
作者有话说:
娇珠:这笔账我记下了
延狗:你听我解释(瑟瑟发抖中)
第6章、玉池温汤
似是很满意娇珠这番表态,那夜之后,延肆果真没再找她麻烦。
而那夜出了校练场后,娇珠便被宫人领到凉宫某处寝殿歇息了一夜,翌日一早就被送到了一辆马车之上。
听那女婢言,延肆留下一半兵马留守邺城,另一半则要随他原路返回晋安。
从邺城到晋安,约莫有一千七百里的路程,马车日夜兼行也要足足花上九日才能到达北燕都城。
这九日里,娇珠一人坐在马车上,除了按时送饭的宫人,她也没见着延肆的人影。
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她一人在马车里吃吃睡睡,好不快活。只是快活的时日总是短暂的很,马车很快就抵达晋安。
一直到马车抵达北燕行宫,娇珠下车,双脚落在白玉石阶上,冷风一吹,她裹了裹衣裳领口,心中终于生出些许茫然无措来。
周围来来往往的仆役各行各事,竟无一人搭理她,而她身边也未曾出现一个带路的宫人。她转头,见到前方下马的延肆,迟疑要不要上去问个清楚,但又怕他再生事端,威胁她性命。
可天寒渐冻,就这么站在这里也不算回事。望着延肆行至渐远的背影,娇珠咬了咬牙,还是提裙小跑追了上去。
“主君!主君!主君等等我!”
青年腿长步子大,娇珠跑得气喘吁吁才追上了他。
延肆垂眸,目光落在娇珠脸上。
九日未见的小娘子似乎还圆润了些许,此时她摸着起伏的胸口嘘嘘喘气,宛如剥壳鸡蛋似的白嫩小脸此刻像是抹上了红艳艳的胭脂。
他抱起胳膊,懒懒挑眉打量了一番,眼底轻蔑:“什么事?”
看到延肆这幅目中无人的样子娇珠就想啐他,无奈寄人篱下,总得腆着脸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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